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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驻马店音乐加试 多项目考场应对
发布时间:2009/7/1  阅读次数:1073  字体大小: 【】 【】【
  

17   驻马店音乐加试   多项目考场应对

客车奔驰在驻南公路上。这是我20多年来第二次出远门,心里快活极了!汽车过了板桥水库,进入了柏油路段,行驶平稳,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出远门——那还是1972年的事。我作为学生代表到唐河县马振扶公社中学去参观——那是动乱的年月啊!马振扶中学的张玉琴同学,由于中了“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只懂造反,不知学习,老师劝导不听,反而跳湖自尽。

此事惊动了“伟大的旗手”,她派两个心腹到唐河处理此事,树立了这个黑典型,把该校的校长、公社的书记等一一打进了监牢,提拔张玉琴之父公社管委会主任,又为张家盖了三间大瓦房。

我也曾站在张玉琴的墓碑前在心里发问:她有什么功劳?一个无所作为的女孩子还值得这样大树特树!不学习倒成了英雄。如今,恢复了高考制度,这些“英雄”恐怕就没有市场了吧!

想到这里,我庆幸自己有主见,无论你怎么乱,我学习我的,有文化、有技术的人早晚会有用。想不到,父亲带回一把弦子,竟给我指了一条艺术之路,如今能够参加音乐加试,应该归功于父亲的熏陶引导和这把弦子。

三个小时过去了,汽车在驻马店汽车站停了下来。由于我是初次到驻马店,地理环境特别生疏,只得处处询问别人。音乐加试不是一天就能结束的,必须得找个熟人,找个落脚的地方,我就找到了在驻马店电厂工作的同学宗喜,我说明来意后他很高兴,让我安心住下,他先替我打探一下消息。

第二天上午,我和宗喜一同到报名处,拿出学校的证明信付上5角报名费,很顺利地报了名。按照规定,加试在7号进行,地点在地委党校。

7号早饭后,宗喜用自行车带我去考场。到了党校大院,宗喜交代了一番,就骑车回去上班了。

我先是站在大门口向里看,那些穿着花花绿绿的女青年和留住长发、装束时髦的男青年,三五成群,奔走相告,想必是在准备应试。

我漫步走向楼下的排练厅,左右一看,啊!两厢的走廊里、楼梯旁、四下的角落里,无处不站满了人,有的在练唱,有的在演奏,有的在表演,有的在看书,那种忙碌的景象顿时让人变得紧张起来。

620号!”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掂起二胡快步走上楼去。

原来,两个考场都设在二楼,第一考场为单号,第二考场为双号,按报名号依次进行单个加试。我又掏出来准考证,认准了报名号是“701”,心想还早呢,就又到排练厅看热闹。

排练厅里聚集着很多人,其中有三四个人正在搞“二胡齐奏”,我听了一阵,觉得参加这次加试的人中,确实有一些音乐才子,自己真不敢与他们相比,看样子,人家的条件都比我好。

你看吧,人家三五成群怎么恁熟悉呢?我只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过去说话吧,人家都在抓紧练功准备考试。就单说这穿着吧,像我这样土里土气的就很难找,况且长得又不起眼,谁能看得起自己呢?

干脆,就蹲在一个墙角里,等待着应试算了。

这一会儿,我心里真像打碎了五味瓶,感到特别不是滋味。

看看那几百名参加应试的男女青年,各个精神愉快,心情舒畅;

听听那些歌声、琴声、欢笑声、祝贺声,都好像是对我的嘲笑!

一个普通的农村青年,也想考取音乐专业学校?我不敢多想,迅速地站起身来朝院子里走去。

此时已经11点多了,太阳像一盆火,加上我心里急躁,衬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大门口有几棵大树,有一些人在那里乘凉。树叶好像是蜡做的,缀在树枝上一动也不动。

高空的云彩,就像图画上的一样,固定在一个地方。再往远处看,全城大小烟囱冒出来的黑烟,也好像凝固在天空中,好久也不散开。

我索性走到大门外,在马路上兜了几圈,又折回来,重新走到楼下。

“嘟儿……”只听一声哨音响,楼梯上出现一个人,他宣布:“今天上午加试就此结束,下午两点半继续加试!”

“轰……”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噪杂吵嚷之声,拥挤着走出了大门。

我也跟着人群往外走,随口问一个男同志:“同志,进行到哪一号了?”“695号。”

走出大门之后,只听人群中三三两两地议论开了:“视唱太难了,我第一关就没有过去!”

“哎!危险,平时准备好好的,怎么一上场就忘了!”

“……”

听他们的议论,好像没有几个考好的,我的心也就跟着凉了。难道加试净出难题吗?再难也能会一部分哪!事到如今也无法准备了,听天由命吧,考个啥样是啥样。

我把心一横,大步向电厂走去。

宗喜问起加试情况,我就把上午的情况和我的心情告诉了他。

宗喜说:“不要心焦,要沉住气。你不要看那些人穿的光,没有几个真正有本事的。凭你的功夫,临场再沉着一点,让技术充分发挥出来,保证没有问题!”

宗喜这几句话真有效,我感到松了一口气,心情好多了。

我愉快地吃了饭,特意找到本大队贾庄村在驻马店四中任教的老乡贾爱琴,叙说了来意之后,她非常高兴,表示坚决支持。正巧,她说与她同室的音乐教师李老师也在考场工作,她可以向李老师介绍一下,让她也给予支持。

爱琴办公室里还有一架风琴、一把二胡,我就抓住这仅有的一点时间练起来。因两点半还要加试,我就辞别了爱琴,借了二胡,快步向考场走去。

赤日当空,天气如火一般炎热,大地上的一切,几乎被这可畏的夏日所困,唯有幸运的知了躲在树荫里,得意洋洋地唱着“知了之歌”。

不知为什么,这时的我突然心情开朗起来,不知是宗喜的话在起作用,还是见到老乡的兴奋,尽管我是汗流浃背,但我心里非常高兴。我买了三个冰棍,边走边吃,闷气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到了加试地点,看到应试的人们正在做进场准备,我也从思想上做好了准备。

701号——”我正在想着什么,突然听到叫的是我的号,我就赶忙掂起二胡,带着仅有的几本曲谱,大步走向二楼。

第一考场门前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同志作引,把我引进了考场。

一进门,考场上那严肃的气氛、主监考老师的面孔、室内的陈设都迅速地在我的眼睛里转了一圈,我在中间站定,等待老师问话。

“你叫邱士敏?”

“是的。”

“多大岁数?”

“虚岁24。”

“几年教龄?”

5年了。”

“啊!”主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站了起来,“谈谈你的简历。”

17岁初中毕业,因爱好音乐,能识谱,会演奏几种乐器,留母校任教至今。”

“好!这是个有实际经验的!”主考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那你为什么只带一把二胡?”

“二胡是我从四中老乡那里借的,我不认识别的人,其它的乐器借不来。”

“你都会什么乐器?”

“风琴、板胡、二胡、曲胡、京胡、笛子、秦琴等。”

主考一听,点点头说:“好,这些我都给你记住,你先拉拉二胡吧。”

那位老同志搬过来一把凳子,让我坐下拉琴,我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曲子拉了一遍。

主考又让我到一个桌子上抽纸条。原来,纸条上都写着视唱练习曲,分三个层次摆开。第一种是比较简单的曲子,识谱水平较差的也能够通过;第二种是有点难度的曲子,识谱能力较好的才能通过;第三种是难度较大的曲子,什么倚音、三连音、切分音,什么八分音符和十六分、三十二分音符的组合,还有符点、休止符等,没有一定的视唱能力,这个关是过不去的。

有意思的是,这三类纸条都有很多张,自愿抽,抽着哪一张就念哪一张。我比较顺利的过了这三关。

下一步该演唱了,我就按要求先唱歌,唱了一支《我为祖国献石油》,接着唱戏曲,唱的是豫剧《朝阳沟》选段“新一代要寄壮志汗洒高山”。

这一段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得意唱段,所以一点儿也不紧张。老师定了调子,让我唱D调,不伴奏,我就神态自若地站在考场正中唱了起来。

我在唱中观察到,主考老师脸上的表情是满意的,他还不住地和另外两位老师点头示意。

唱罢,主考又询问我还会什么,意思是要我把全部本领都亮亮相。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示没有了。

忽然,主考又站起身来问道:“你会不会鼓簧?”

我说:“会一些。”

他连忙又问:“豫剧的慢板怎么打?”

“多落。”

“曲剧的阳调怎么打?”

“衣打打。”

“好!这一条我也给你记住。”

说着,主考就在本子上写下了什么。

我忽然想起来带来的自己创作的歌曲和为戏曲记的曲谱,便拿出来对主考说:“这是我近两年创作的歌曲和为戏曲记的曲谱,请您过目。”

主考接过看了看说:“好,这一条我也给你记住。”

主考又转身对两个监考说:“就到这里吧。”两个监考点了点头,

主考就示意让我退场,我收拾起二胡和曲谱本子,快步走出了考场。

走到楼下,我又坐在了原来的地方。心里那块砖虽落在了地下,但好像又添上了什么东西。

我发现,进考场的人时间都很短,有个别人连一分钟不到就出来了。难道他们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会怎么参加音乐加试?

我琢磨着,思索着,掂量着,回忆着:我在考场上至少有10分钟,该说的都说了,该答的都答了。该唱的也唱了,该做的都做了,难道他们连一个关都过不去?

哎!还想这些干什么?我忽然站起身来,掂起东西就走。走吧,等到9号那天再看榜吧,只要榜上有名,还能参加9号下午的复试,要是没名啊,那可就完了。

我也不敢往下多想,急匆匆地赶回了电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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