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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剿匪黑鹰计划初露锋芒
闽北剿匪1951年4月,第24军奉命南进浙西、闽北地区,担任修建上饶至福州公路和闽北剿匪任务。四野司令部命令24军由浙江南下闽西北消灭土匪。当时,虽然新中国已经建立,但长江以南及整个大西南仍有国民党支持的大量土匪特务活动。南下部队一路阻击国民党残部的袭击骚扰,一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千里迢迢,赶往福建。当时就盛传“三万大军开进武夷山,去消灭三万土匪”。在行军大动员中,军、师首长传达上级指示:“福建的闽西北,是中国的三角盲肠地带,数百年匪患成灾,不消灭那里的土匪,国家就不得安宁。”在南下的长途行程中,张桃方被调到了侦察连,负责情报搜集任务。武夷山,素有“奇秀甲东南”之美誉,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自然与文化双遗产”名录。武夷山并不高,平均海拔也就350米,属典型的丹霞地貌,除碧水丹山之外,武夷山还是全球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关键地区,称之:鸟类的天堂、蛇的王国、昆虫的世界。1951年夏天,张桃方随部队来到福建武夷山区附近的一个小镇,住在民房里。有一天,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外面号啕大哭,出门一看,原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瘦小干枯的卖烟小贩。小贩哭着说,他收了一块银圆,去进货,可人家说是假的,是“闷板”,不收,这下把他坑苦了,全家半个月的生活没了指望,急急回到镇子上,怎么也找不见买烟的人了。面对哭泣的小贩,张桃方心生同情,他知道,当时一块银圆是一笔大钱。张桃方生长在穷苦人家。小时候,母亲说,若是有穷人需要换银圆,就要交换,那样会一生平安。他心头一热,就把自己的一块银圆掏了出来,这也是他刚发的津贴,全部的“财产”,说:“我这里有一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你换了,你回去看,如果是假的你再来在这里找我。”小贩感激不尽,但吃拿不准银圆的真假。张桃方说:“我一直在贫困的农村长大,也不知道钱怎么花,你要不收,就是信不过解放军。”江南剿匪黑鹰计划初露锋芒小贩端详了半天银圆,千恩万谢把银圆收下,把假银圆给了张桃方,边走边说:“好人啊,我今天遇到好人了,好人一定有好报,菩萨保佑你一生平安。”张桃方把那块假银圆随手放到上衣左兜中。顺便摸了一下护身符。他想起了父母的嘱咐:只要有爱心,救济穷人,这样你就能度过20岁难关,一生平安,没有了生命危险。小贩走后,没有再回来,张桃方放心了。不久,一场剿匪战役打响,土匪号称“光复大陆挺进军”,占据武夷山险要地形。攻山战斗异常惨烈,张桃方第一次参加战斗,他冒着纷飞炮火抢救伤员。一天傍晚,他再次冲上阵地,“当”地一声,胸口一阵疼痛酥麻,他想:一定是中弹了,说不定是要命的伤!他滚到一个堑壕里,揭开军装查看,军装打穿了,胸口皮肤都震红了,但没有伤!原来是那枚假银圆给挡住了子弹。身上戴了护身符。这是一种历史巧合吗?从那时起,这块假银圆就成了张桃方的人生信念:好人一定有好报。从此,无论是行军打仗,驻扎休整,这块假银圆都没有离开过他。24军用大部队剿匪,兴师动众,收效甚微,往往部队攻上一个土匪占据的山头,发现消灭不了几个土匪,土匪熟悉地形,早已溜之大吉。而我军遭土匪狙击手袭击,伤亡了不少。于是,司令部决定:抓紧组建一个狙击手训练营,针锋相对,开展反狙击。专门培养训练一批狙击手,来对付号称能百步穿杨的土匪。团长见张桃方人很机灵,推荐张桃方去狙击手训练营学习,张桃方开始了两个月的狙击手培训生活。他这时开始从一名普通战士向真正的狙击手转化。为了培养我军的狙击手,军部专门从南京军事学院请来了多位教官,他们有苏联的军事狙击专家,有原国民党陆军大学的枪械教员,日本反战同盟神枪手士官等。开始对狙击手学员的系统教学和训练。狙击手“你无法搞清他身在何处,却时刻都能感觉到威胁的存在,稍有松懈,就会遭受灭顶之灾。死亡只是生命的完结,而如果整日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那则是一种折磨,令人不寒而栗。战场上的狙击作战,所制造的就是这种气氛。”经过两个月的狙击训练,张桃方达到了百发百中,弹无虚发,最难打的位置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曾连续三次成为训练营狙击手队伍的第一神枪手。首长与队友们对他的射击技术赞赏有嘉。为了保卫和平安宁的环境,更艰巨的战斗任务还在后面等待着他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新的剿匪行动,又把他调到了闽北剿匪前线。1951年秋天,张桃方随团主力开进深山剿匪。第一仗打土匪的“得胜营”,第二仗是夜袭土匪的“阿拉营”,两次共打死土匪19人,活捉30多人,小有斩获。大股土匪被打散,有的逃往紧挨着的江西境内的深山老林,有的仿佛从人间蒸发了,有的回家潜伏伺机行动。1951年9月上旬,当土匪得知崇安城内的解放军驻军只有一个侦察连的兵力,再加上地方武装县大队在内,最多也不超过300人的时候,匪首开始疯狂了。当着匪徒们狂叫:“天助我也,真乃天助我也呀!”一天上午,秋天渐凉,土匪1500多人,向崇安城东门、北门发起了猛烈进攻。成群的土匪像蝗虫掠过稻田一样扑向崇安城。先是以排连规模进攻,后来进攻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多,规模越来越大,连续7次进攻,都被我方组成的上下、左右的立体交叉火力打退了。
中午时分共丢下154具尸体仓皇逃窜。狙击正前方下午,经过短暂休整,敌人的疯狂劲头有增无减。个个像饿狼似的向我方阵地扑上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催”之势。我方指挥员董正山连长大胆指挥,沉着应战。他命令特等狙击手张桃方准备击毙二号匪首,张桃方端起枪刚瞄准,就发现有几个土匪在匪首前面晃,一枪打响,一个匪徒挡了枪,匪首马上藏到一棵大树后面隐蔽起来。等他再一次出现,张桃方果断开枪,敌匪首一枪毙命。接着董连长又命令全部轻重机枪、冲锋枪、手榴弹等火力,向黑压压扑上来的大群土匪猛烈开火,投弹手把一箱一箱的手榴弹投向敌人的掩体内,炸得敌人血肉横飞,鬼哭狼嚎,连滚带爬。黄昏时分,我军主力赶到,大部队开始围歼土匪,前堵后截,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成批成批地举手投降,连呼“饶命”。一号匪首眼看大势已去,带着他的亲信和保镖,仓皇逃往江西境内的铅山,钻进大山洞潜伏起来了。战役大捷,打扫战场,共歼灭三股土匪800多人,其中有师团级匪首16人,其中还有在袁世凯时期就当土匪的“老牌匪”3人,缴获轻重机枪和各种长短枪806支。崇安保卫战大捷后,我军指战员士气大振,以“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气势,在团首长的带领下,以一营、二营、三营侦察连和两个机炮连等部队为主力,开始了大追捕、大阻击、大围歼、大宣传,并充分发动群众,开展大搜山和“深捣洞”。土匪到了“四面楚歌、山穷水尽”的地步。剿匪搜山一天深夜,土匪们妄图偷袭洋庄村,以缓慢的速度向洋庄村前进,不过还没到开阔地就被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状态的洋庄村民兵发现了,我军侦察连长董正山得到消息,与民兵汇合后在村口附近设下埋伏,土匪们自认为自己并没有被发现,仍以极慢的速度向村里摸来,土匪们的这种谨慎,为我军设好埋伏赢得了时间,战士们默契地摆好合适的防御阵形。董正山看着这些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打过一个手势只用眼神与占位来交流的战士,心里直发感叹:“这哪是普通军队啊,这根本就是精锐!没有说话,不用手势,士兵们就会根据情况形势找到合适自己的防御位置,仅仅用眼神来进行交流!”土匪们刚刚爬到开阔地中间,董正山的命令也下达了,接到命令的战士们各自找到了目标并相互进行了目标约定,“啪”一声枪响,一个土匪当场被击中脑袋,一声不吭地就这么扑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的土匪爬在地上还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子弹射来的方向,仿佛不相信有人能从这么远的地方一枪把他打死。狙击手张桃方竖起枪吹了吹还在不断散发硝烟的枪口:“笨蛋!既不知道找掩体掩护自己,也不找人交叉掩护,就这么向前冲!怎么死的肯定不知道!”老乡带路密林深处而慌乱的土匪们这时已经置身于我军的精准射击中,瞄准了许久的子弹一颗颗地射中了那些还因为突然的枪响而发愣,没有任何反应的土匪,刹那间,土匪们一阵惨嚎,怪叫着跑回了夜幕中。回到老巢,土匪就抓紧抢修工事,加强设防,训练土匪。重整旗鼓后的土匪,又经常出山袭击路过商队与周围小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支土匪的活动范围又越来越广,胃口也越来越大,他们三番五次进攻一个个小山村周围,土匪每次的进攻总要抢走大量粮食,这帮土匪的存在,严重干扰了百姓的正常生活。这时传来消息,土匪头子带有100多土匪,正躲藏在崇安县的一个叫黑龙洞的大山洞里。瓮中捉鳖、全歼土匪的时候到了。指战员们兴高采烈,喜出望外。剿匪任务被批准了,可问题又出来了,如何打好这一仗?战士们各抒己见,争论了一会儿,大伙发现连长董正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都好奇地问他:“连长你到是说话啊!”董正山微笑着布置了作战方案——黑鹰计划:“听好了,这个任务要耗时一个月,先在各村坚壁清野,其中……”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一只商队从小路上走了出来,在土匪与洋庄村之间慢慢地行驶着。车上,一个老头忧心忡忡地问一旁的小伙子:“你们这种利诱得不得行哦!不要他们不上勾就麻烦了!”小伙子笑着说:“许大爷,您放心,我们断了他们一个月的炊,他们能不急吗,要知道乡村联委会一个月没有向外要物资了,没有物资,双方就没法生存,这次可只是一点好东西哦!要让连长他们有时间做准备的哦!”“我不懂你们那套,只要能过个安稳日子就行了!”老人说完,开始一本正经地驾起马车来。小伙子虽然在与老人聊天,但细看他耳朵都在动,他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一个细微的声音,这个不是动物发出的声音,这个是哨兵忽然离开时发出的声音。“我们的大鱼发现鱼钩上的诱饵了!”小伙子兴奋地想。“大爷,加快点速度!他们就要来了!”“好的。”土匪们有一个月没有打劫到东西了,正气得冒火,忽然一个匪徒闯了进来:“老大,‘生意’上门了,有一大车货物要经过我们这!”土匪头子一听,十分高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发出一阵狞笑:“小子们,有生意了,干‘买卖’去!”听到有了‘生意’,土匪们前呼后拥地钻出了乱石堆,追向马车而去。土匪的活动,没有逃出负责侦察的战士们雪亮的眼睛,看着土匪们离开了大山,在侦察连长董正山的带领下,张桃方等十几名战士便向纵深摸去,拐了几个弯,只见一排石屋,里面不时地发出“好牌啊!”“发财啊!”的赌博声,来到石屋外从门缝往里看,只见十来个土匪围着一张桌子或坐或站,坐着的在打麻将,站着的在观战,金国栋压低声音:“进去干掉他们吧!”“不,要是他们开枪顽抗,就会惊动外出打劫的土匪,就会影响整个计划!”董正山边说边观察四周,只见在一边还有一间独立的小屋,门缝透出一线灯光,于是他们就向那摸去!走近房间一看,这里是个厨房,一个老人弯着腰在锅边忙着,嘴里还不时地骂着什么。这时老人回过了身,董正山他们都惊讶了:“赵大伯?!”“这不是邻村的老乡赵大伯吗,他外出买东西时失踪了,没想到他被抓到这了”。
“进去吧!”就在抬脚要进去时,树林里传来了一声吆喝:“老头子,夜点好了没!老子快饿死了!”话音刚落,一个匪哨兵从树林中向着厨房走来。董正山果断地做了个手势,会意的金国栋立即投出了捏在手中的尖刀,只见白光一闪,土匪咽喉上多了一把绿油油的尖刀。收拾了匪徒,藏好了尸体,几人就闪进了屋内。“赵大伯!”那老人闻声转过脸:“是你们!”老人一下子愣住了,“你们……乍进来……的?”老人激动得结巴了。“大伯,我们这次是来剿匪的,刚才那个哨兵被我们干掉了,还有没有其他暗哨?”“没有了,只有几十个在大厅打牌,还有一些被关押在后洞里的百姓,其他的都去追商队打劫去了!”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来个虎口拔牙。赵大伯说:“正好!我要给他们送夜点,那帮龟儿子正等着塞肚子,我们趁机端了!再打他们回来的人!”几个人跟着老人来到大厅门口,赵大伯高声叫道:“送点心来了,快开门!”门开了,土匪们正要来抢点心,忽见几个解放军战士握着旋开的手榴弹:“不许动!敢动就炸死你们!”匪徒们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目瞪口呆,有的跪了下来求饶,浑身直筛糠,有的钻进了牌桌底下,屁股还在外面,这帮家伙,这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恨爹娘没给生一副翅膀。董正山跳上凳子:“武器集中到门口,人全回到里屋!”匪徒们照办了,于是金国栋与张桃方将武器搬出了门外,关上大门,赵大伯找来了一把大锁,将他们牢牢锁在了里面。执行黑鹰计划联系到了在附近躲藏着的军队与民兵,在周围埋伏起来。当做诱饵的几人为了给出足够的时间让董正山连长消灭巢穴中的土匪,把匪徒引出很远后,才放弃货物,逃进了深山。土匪们追上了货物,发现只是一些当地土特产和一些木头,匪徒们大失所望,哭笑不得,但又不甘心空手而归,只好带上那些东西返回山寨。匪徒们垂头丧气地拎着那几个大小包回巢了,刚走到大路上,迎面就有人喝了声:“口令!”匪徒们听了气愤地开口就骂:“你他妈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可这骂声刚落,子弹伴着杀声像泼水似的扫向众匪徒。战士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匪徒们只当是天兵神将自空而降,前面是军队,后面也是军队,匪徒们进退无路,个个嗦嗦发抖,枪支、弹药、抢来的布包扔了满地,纷纷举起了手投降。但是,土匪头子毕竟是个惯匪,外出归巢,照例走在最后,此时他见势不妙,就乘乱闪到了一块石头后面,贴着峭壁没命跑着,董正山早就盯上了这个匪首,一见他要逃,便追了上来,土匪头子一见有人来追,就边跑边回身打枪,一会儿就在一堆草丛里消失了。刚刚赶到的张桃方伸手拨开草丛,凭着星光,见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他正要进去,董正山眉毛一耸,急忙一把拉住张桃方,紧接着传来了一声枪响,一发子弹贴着张桃方的耳根飞了过去,好险哪!险些要了命。赵大伯这时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别走这,我知道一条近路通向洞的出口,跟我来!”说完,赵大伯让金国栋守洞口,其他人跟着赵大伯抄近路来到了石洞出口。这是一个渡口,有一只渡船停在悬崖下,看了看渡船,又看了看那个黑漆漆的山洞,董正山灵机一动,扯着赵大伯上了渡船,把底船舱盖掀了起来,虚架在船面上,两人随后隐蔽在风帆后面。张桃方带着枪埋伏在洞口树丛中,等待狙击。土匪头子在石洞里狼狈地爬行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听了听动静,确定后面没有追兵,以为是回马枪起了作用,这才长出了口气,又踉踉跄跄地向着出口爬去。他爬到石洞的出口处定睛一看,那条备用的渡船还拴在悬崖下,他得意洋洋地怪叫起来:“董正山!老子以后要你死无全尸!你等着吧!”说完纵身向渡船的船面上跳去。不料正好踩在架空了的舱盖上,“扑通”一声跌进了舱底,等他醒过来了,才感到身子被人压着不能动,而双手又被一条绳子给紧紧反捆住了。他翻了翻白眼,才看清骑在他身上的两个人:一个是被抓来的老村民,一个是自己的冤家对头——解放军侦察连长董正山!随后,我军追歼残匪,在黑龙洞附近的一个山洞,干净、彻底地消灭了土匪。80多名匪徒缴械投降,当了我军的俘虏。此役,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和武器弹药,还解救了被匪徒关押的80多个无辜百姓。崇安县及黑龙洞这一仗,震动了闽北!崇安县城乡的老百姓,自发的以各种形式,敲锣打鼓,杀猪宰羊,欢庆3天。大幅标语在沿河石板路的吊脚楼前飘扬,在美丽的闽江上游迎风招展。远处,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冲锋号声,24军接到中央军委紧急命令:全体24军将士向东北开进,准备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1952年10月,我中国人民志愿军第24军秘密进入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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