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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的火焰:狙击生死线
坑道作战面对志愿军狙击手,敌人毫无办法,于是采取炮火覆盖封锁后勤补给线,想困死志愿军……我志愿军则针锋相对……在上甘岭前沿阵地,放眼望去,百年以上树龄的古树几乎被炮火炸毁占了一大半,残存的树木那粗壮的枝干伸展开来,上面也挂满了弹痕。张桃方他们所在阵地的8号坑道,位于阵地最前沿,通往后方的道路,被敌人的炮火封锁覆盖,坑道里断水一个星期了,几个新兵都快渴得昏死过去了,情况万分危急。距离8号坑道最近的水源,是在敌方一侧的一个清泉。距离张桃方他们阵地600米左右,这给志愿军生活带来很多不便,若去敌方打水,那非常危险。排长刘德明出去找水时,被敌人的狙击手射杀了。排长生前最关心张桃方了,排长牺牲后,谁再来关心他呢?张桃方恨发动这场战争的美国人,他恨那名狙击手,恨所有的敌人。是他们,夺去了排长的生命,张桃方发誓: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敌军狙击手连部打来电话说,由于敌人炮火封锁了通往8号坑道的所有道路,一时粮食和饮水送不上去,请他们不要等待,自己解决。要分成几个战斗小组,迅速出动侦察敌人在山后隐蔽的炮兵阵地,向上报告予以摧毁,同时要主动出击,狙击歼灭敌人。“张桃方、郑东国你们过来一下!”代理排长王志兵从怀里掏出地图,指着对面山上的美军阵地说道,“刚才从美军炮弹的轨迹来看,上级命令我们侦查的炮兵阵地应该是在这个山后敌人3号高地附近。但是这片地区地形复杂,丛林、铁丝网、地堡数不胜数。不把它的位置彻底搞清,部队往前运送补给就是一句空话。”“是啊!”郑东国深有感触,“前一段时间,就是因为这个突然增加的敌人炮连,造成咱们损失惨重,基本上没有一个不挂彩回来的。”
复仇的火焰:狙击生死线“排长!上级是叫我们拔掉这颗钉子吗?”张桃方问道。“不!主要是要我们摸清这炮兵阵地的方位,为我们新调来的火箭炮兵标定打击坐标。”“如果这炮兵阵地是设在山洞里,那该怎么办?”郑东国追问了一句。“那还能怎么办?就用咱们侦察排的老办法——直接跟他干!”王志兵撇了撇嘴,“我倒要看看他美国鬼子现在有什么花样。”“呵呵。”几个人都笑了。“排长!要我说咱们也不用麻烦人家炮兵弟兄,靠咱自己就行!”郑东国兴奋地搓搓手。“你有把握么?”王志兵翻了翻眼睛。张桃方接过话说道:“排长!只要有你在,我们这心里就有底。”张桃方和郑东国在思维上基本就是一样的。“现在,我来分配战斗任务,在敌人阵地的后面,有一眼山泉,这是这一带敌人的唯一水源。咱们要留下几个人看住那边的水源,记住!不管用什么办法,就是不能让美国兵轻易喝到一口水!”一边说着,排长王志兵一边看看张桃方、郑东国他们几个。狙击战士王志兵冲张桃方摆摆手,把他叫到身边。“我想来想去,恐怕守住水源的任务,只有交给你最合适。”“为啥?”“就因为你是一名狙击手,枪法神准!”“排长……”张桃方咧起了嘴,他想深入敌后,一起去侦察敌人的炮兵阵地。“你就说你敢不敢接受任务?”排长王志兵也没拐弯抹角。“敢!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收拾美国兵吗?妈的,这个我最拿手。”张桃方拍拍胸脯。“好小子,这才是咱们狙击手的样。行!我给你们留下6个人,分成两个狙击小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坚决把这阵地上的美国鬼子给我牢牢拖住!”排长指了指敌人那边的水源说道,“只要水源被我们牢牢控制住,美国鬼子的视线才有可能被牢牢地吸引在这里。”“是!”张桃方回答挺痛快。“完成了任务我给你请功!”“谢谢排长!”“其余的人跟我穿插到美军侧后去,记住!路上要避免和敌人接触,不能恋战!”老王抬手看了看从李明身上“借来”的表,命令道:“十分钟后出发!”一只灰色的小松鼠蹲在树干上,一双黄色的小眼睛无聊地四下张望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体停留的树干上扫来扫去……周围十分安静。上甘岭山里最美的就是早晨一片沉静,而在敌人危机四伏杀气重重的威胁下,上甘岭的静又变成了最可怕的。突然,小松鼠竖起了毛茸茸的耳朵,并且不住地向右前方颤动着。听了一会,松鼠忽然从树干上蹿了起来,闪电一样钻入树丛中,消失不见了!山林中依然是那么安静,好像没什么发生。但作为山林土著的松鼠会因为不存在的东西而惊慌逃窜吗?过了两分多钟,一阵轻微的响声从远处传来,在松鼠刚才待过的那棵树右前方大概几十米外的地方,一丛灌木的枝被人慢慢地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闪烁着寒光的狙击枪口。狙击枪口缓缓地转动着,在观察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后,灌木丛里有人慢慢探出了头,接着从灌木中走了出来。拎着狙击步枪在四周警惕地逡巡了一圈,确定一切安全,狙击手张桃方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将信息传了过去。随着张桃方的动作,山林中迅速地跳出几个人来,每个人都是手中端着步枪,头上和身上也披着迷彩色树叶伪装,根本看不清他们原来的长相。见四周安全,几个人找了棵大树。围成一圈蹲了下来。张桃方看了看周围几个战友。他现在是临时狙击组长。一切战斗事宜由他来安排。3月7日,整整一天,没有大的战斗,飘渺游离的雾气散去又起,一些残树枯枝在风里轻轻抖动,偶尔一声冷枪把一只鸟惊得扑地一声飞起。张桃方的怀里抱着的是一支射程900米的步骑枪,距离射击口五六百米处,那里有一个山泉,是敌人取水的唯一地方。有一条小道转弯,地域开阔、视线良好,是狙击的最好场地。一汪清澈的泉水就是狙击的理由。这年春天,在上甘岭前线战区,来了穿着好衣服的外国女人。志愿军部队里很少有一线女兵,望远镜里第一次见到了美国女人,她们戴着钢盔,挎着手枪,拿着水壶,猫腰前进,向水潭奔去,有人在后面怎么喊都没有用。在上甘岭前线,狙击手们一般不打女人。犹豫的时候,美国女兵又往前行了几十米,眼看就要进入射击死角。“女人也是敌人!”这是团长说的话。张桃方咬咬牙,扣动了扳机,步枪发射时特有的闷响划破了山谷短暂的宁静,在望远镜里他看到那个美国女人眉心中弹,她的头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失去支撑垂落在脖子上,接下来才是身体和腿像抽空了一般的失去力量,软塌下来。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的瞬间。他不想要她的命,他不把杀女人当成可以炫耀的事情。张桃方的身后也有尸体,那些残缺不全、狰狞可怖肉身分别属于志愿军的战友们。时逢春天,朝鲜干旱,山上缺水,美军的部队苦不堪言。我志愿军用上了司马懿取街亭的计策,派志愿军的一个营去夺取上甘岭山上的水源,一下子抓住了攻打上甘岭的要害。是夜,志愿军的敢死队夺取了山上的水源,还抓获了几个俘虏。只有一个泉眼在敌人阵地纵深,成了敌人的生命线。这又在我志愿军的狙击手射杀范围之内,成了生死线。这天早上,美军为了夺回水源,又进攻了,双方展开激战,经过大约半小时的战斗,打退了敌人,美军和平常一样无功而返。狙击手再说排长他们另外一个小分队,已深入敌后,侦察敌人的炮兵阵地情况。“排长!这一带没发现什么炮兵目标。除非是翻过这道山谷,靠近山洞那一带侦查。”李东顾不得擦去头上的汗水,指着手中的地图,“排长你看,这座山呈‘人’字形,3号高地在‘人’字顶头。据朝鲜老乡说,3号高地和另一座山峰之间只靠一座铁索桥相连接。我怀疑这炮兵阵地可能是架设在另一座山峰的右后侧。要想把他们彻底找出来,恐怕咱们要经过3号高地了。”“经过3号高地?”“是!”“周围没有其他的路吗?”“目前从地图上来看,还没发现有别的路可以走。”“难道连个悬崖断壁什么的都没有么?”“排长!那也叫路啊?”“废话!能走的地方就叫路!”“山谷倒是有一条,可以不经过3号高地直插右后侧的可疑地区。”“那还废什么话,就走这里!”“可是排长!这山谷的两个垭口之间足足有70米宽,你让咱们怎么过得去?”“这有什么难的?关键就看你们平时的训练水平了!”老王从挎包中掏出个飞抓,“就靠它!”“这东西……呵呵!我见过,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李东摸了摸排长这宝贝疙瘩,“怪不得您总是叫我们练习攀爬,看来老排长你是早有准备。”“少废话!赶快行动吧!”老王率领两位班长,走到山谷的悬崖边向对面看了看,70米的距离加上浓雾弥漫深不见底的谷底,挺瘆人的。老王抬头又向自己这边山顶上的3号高地听了听。莺歌燕舞隐隐传来,美国兵折腾得好不热闹。“美国鬼子们,你们就先乐几天吧!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老王将飞抓特制的尾柄套在步枪枪管上,将一颗空爆弹推入枪膛,借着山下络绎不绝的机枪声,轻轻一扣扳机,“啪!”地一声,飞抓向对面山头的榕树扣了过去……“把嘴都给我堵上!”老王抽出毛巾塞进了自己的嘴。尽管其他战士都不明白老王的用意,可还是照猫画虎,个个把嘴堵得严严实实。老王这一用意是再简单不过了,就是防止有人坠崖时,口中会发出惊叫声。埋伏狙击排长老王顺着绳索滑到对面的榕树上,将绳子重新紧了紧,便向对面招手。随后,二排的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滑将过来。当最后一个战士停稳身子之后,老王用刺刀割断了绳子,收起了飞抓。“排长!还是看不见敌人炮群!”李东有些着急,“山这么大!要是藏个把人那实在是太容易了。”“别担心!咱们先休息一下,过一会儿你就知道这些孙子们藏在哪了。”老王显得胸有成竹。“啥意思?”几个班长都觉得他越来越高深莫测。“排长!目标出现了!”李东从榕树上慢慢滑落,将望远镜递给王志兵,“狗日的,居然把炮群隐藏在山洞里!”“是吗?”老王接过望远镜爬上了观察哨,向山下一看:果然,美军炮兵正从几个被掀翻了草皮的山洞中向外搬运大炮……“奶奶的!全是重炮?”老王看着几个山洞中突然露出了黑洞洞的重炮炮口,吃了一惊,“没听说还有重炮啊?难道从战场上传回的情报有错误?”仔细确认了一下,不错!一共20门重炮。“这几门一定是后加的,看来这帮孙子是铁了心想守住主峰阵地了。”“排长!咱们怎么办?是不是请求炮火支援?”李东扶住跳下树来的王志兵急切地问。“先等一等!”老王摇摇头,“情况发生了变化。美国人在山洞里又增加了20门重炮。光靠咱们的炮兵,看来是解决不掉山洞里面的家伙了。”“呵呵!”几个班长全都摩拳擦掌眉开眼笑。“干什么?干什么?怎么都像吃了年糕似的,美个啥?”老王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排长!你就下命令吧!今天就给炮兵的同志放一天假,我们替他们打扫打扫卫生!”李东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就是!”战士们深有感触,“这炮兵弟兄一年四季也没个清闲,今天咱们就不麻烦他们了。要我说,打铁要趁热,好钢要使在刀刃上。我们二班向来都是全排的尖刀班,这次就不麻烦你们几位了,你们找块地方凉快凉快。我们八个人就足够……”“哎!李东!你什么意思?什么时候二排出了个尖刀班?噢!敢情全排就你们二班行,我们三班成了擦屁股的了?就是抢头功你也不能这么吃独食吧?”李东他们吵得烦乱,排长王志兵制止说:“别吵了!要想干掉重炮,就得接近美军阵地,你们说我们怎么办?”这时,美军的炮火响了起来,只见每门炮快速喷射出一颗颗炮弹,向我军阵地打去……8号坑道这边,美军的强大炮火炸断了我们的电话线,奉班长高志平的命令,张桃方和一个战友钻出坑道前去查线。他们驻守上甘岭的那个小山头,总共有十多个像他们那样的坑道,敌我阵地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部分坑道是我们控制的。在裸露的上甘岭山上出现的任何活物,你无法计算有多少个枪口在默默地注视着你,在你无法预计的时候,一颗微不足道的子弹会夺去你所有的一切。张桃方在坑道驻守已经超过两个月了。对他来说,死早已经不是可怕的事情。张桃方每天仰望着阴森的坑道,感觉它像在不断地发出嘲笑。不知道美国人会在什么时候扔下来冒着死亡之烟的手雷或者爆破弹,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快的反应是拣起来扔出去还是找最有可能的位置躲避。对于一个已经不怕死却又还不怎么想死的人来说,外出执行任务是最开心的事情,至少可以多看见太阳,至少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张桃方像蛇一样地滑行,忽然有机枪点射打在他的左前方,泥土溅到他的嘴里,他恨恨地骂了一句,继续往前爬行。经验告诉他:只要不是平射炮直瞄射击,他光荣的可能性不大。接好了电话线他没有立即回坑道。就在他们贪恋阳光和空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巨大的闷响,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摸坑道的时候,手雷或者爆破弹在坑道里面爆炸的声音,敌人这么干,我们也这么干。坑道里面冒出了浓烟,就在张桃方享受战地阳光、享受带有硝烟的空气的时候,美国人摸到了我们的坑道,扔下了足以致命的炸药。转眼间,山谷里枪声四起,张桃方一口气射完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其他兄弟坑道的火力也雨点一样的砸过来,战斗由一点激发,连锁的蔓延到整个上甘岭战区。
偷袭的三个美军士兵一个被张桃方击毙,被一个同伴拉着撤退,另一个则担任火力掩护。拉同伴尸体的美军士兵最后慌不择路,跑进了我军雷区,连同他拉着的尸体被激发雷炸上了半空,弹片将他们大块地切裂,然后落下,再激发其他的地雷,最后变成了碎片。担任掩护的那个边打边撤,居然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坑道里,几个战友刘卫国、黄世南,头和腿和躯干已经分离。副班长还活着,血肉一团地在抖动,张桃方赶忙靠近他。副班长在他的怀里陡然动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牺牲了。击发因为断水,美军士兵们口渴难耐,军心不稳。志愿军狙击手们抓住敌人的这一特点,导演出一场“围水歼敌”的活剧。敌人为了打水,第一个牺牲者留给张桃方很深的印象,那是个勇敢而鲁莽的人,他疯也似的冲过来,打上水把水袋往肩上一扛就走,张桃方看到了他的头从水袋的腰间露出一角。张桃方没有半分地迟疑。枪响!美军士兵像木桩一样地倒下。一切归于平静。张桃方不再欣赏他的战果,把头缩了回来。狙击位最好不要连续放两枪,不然,暴露目标后,敌人的重机枪会把射击位置掏得很大。天边响起了雷声,风把残存的树和草吹得沙沙作响,要下雨了。坑道里浑浊的空气再一次折磨着张桃方,没来得及清理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出很奇怪的臭味,可他已经不在乎这些。“兄弟们,看着我杀美国鬼子吧!”张桃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副班长和战友们,含着泪,咬牙切齿地说。美国人的手雷把一切都毁了,洞里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好在还可以找到一些罐头和弹药,步枪是黄世南的,他也是连里的射击好手,连长昨天才特意把他派到这个最佳的狙击位上来,可惜他的步枪还没有发射过就光荣了。排长王志兵说:“通信兵发报,向我火箭兵报告方位,炮击敌人重炮阵地。同时,我命令:二班掩护三班行动,四班做总预备队,准备炸毁敌人炮兵阵地。没什么意见就这么决定了!”“记住!战斗打响之前,给我炸掉山上的铁索桥,同时给张桃方他们三颗撤退信号弹,准备掩护我们,狙击敌人!”“是!”狙击手这时,张桃方的狙击小组只剩下了两个人,他们用狙击枪将水源附近的山林给彻底封锁了,敌人吃水非常困难。“注意!美军要打炮了!”战友提醒张桃方一句。美军第一轮试射刚进行,我方的喀秋莎火箭炮就将美军的炮兵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呵呵!还是咱们的炮炸得准炸得狠。”李东感叹道。“收拾没有被炸毁的重炮就要看我们了!”排长王志兵说。排长带着战士们,穿过冒着硝烟的敌人炮兵阵地,向隐藏重炮的山洞摸过来。敌人的重炮没受太大的损失。班长的枪先响了……“叭叭叭——”“是中国人!”阵地上的士兵大叫。可话音未落,从山上就射来密密麻麻的枪弹。紧接着“轰轰”几声,手榴弹就在人群中爆炸开来……“哒哒哒哒——”各班向山洞口不断涌出的士兵轮番开火……“用手榴弹!”老王喊道。几枚手榴弹准确无误地扔进洞口。“轰轰——”一阵巨响之后,无数的断臂残肢从山洞中被抽将出来。半截的身子在飞舞中还在不断地喊叫着。“二班、三班!准备冲锋!”老王从地上一跃而起。“轰!”铁索桥被炸成了两节。高地上寂静一片。“呵呵!你倒是接着唱啊!”“跟我冲!”李东已经彻底红了眼睛,向炮兵阵地又投了一颗手榴弹之后,将枪调整到连发,钻出山林就向美军残存的阵地扑去……子弹向残存的美军猛烈地倾泻……“排长!敌人炮兵阵地都被翻了盖子!”战士们兴奋地大笑,“这仗打得,真他妈过瘾!干掉了三十几个鬼子!”“注意隐蔽!”老王将他拉在身后,贴在洞口的一侧,“轰轰——”洞中传来了爆炸声,震得整座山峰颤动不止。“就这么打!把这些孙子都给我堵在山洞里打!”老王声嘶力竭地喊道,“再加点炸药!”三颗红色信号弹冉冉升起……“团长!不好啦!炮兵阵地遭到了袭击!”美军上尉举着话筒大喊。“什么?”团长的脸上立刻就冒了冷汗,抢过话筒大声询问,“情报连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报告团长!中国人袭击了炮兵阵地,现在我们和炮兵的联系已经中断。铁索桥也被炸断了!”“妈的!我们上当了!”团长猛然醒悟。原来中国人在水源地和他捉迷藏,只不过是为了将他的注意力分散开来而已。“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增援炮兵,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是!”团长狠狠摔掉话筒,盯着水源骂道:“我们上当了!”狙击洞中尸体狼藉,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但是却剩下了完整的一门重炮和尚未引爆的炮弹。李东曾学过炮兵射击,他用剩余的炮弹,向敌人主阵地发炮。他调整了一下炮口,紧接着几发炮弹呼啸着直奔敌主峰而去。“轰——”敌人主峰阵地上,浓烟滚滚而起……打完所有剩余炮弹,他们迅速向山林中撤退……张桃方与剩下的一名狙击手在泉水那边,与美军争夺也很激烈。美军断水又断粮,军心开始动摇。美军派飞机空投物资,有许多落到志愿军的阵地上,美军士兵气得七窍生烟又莫可奈何。神枪手张桃方对着飞机射击,奇迹般打伤了一架飞机,战士们欢声雷动。美军又派出了抢水者,这次聪明了很多,趴在地上,先一点一点地接近尸体,然后用带钩的竹竿钩住尸体,再一点一点的把尸体和水往回拖。“我看到了那具女尸在拖动的过程中被褪去了上衣,露出白皙而结实、坚挺的女性乳房。我把眼睛闭了闭,或许女人真的不应当属于战场。如果那个美国人不是那么心急,也许他就成功了,他躲在泉水旁唯一的大石头后面,那是我的火力死角……他太不小心了,我暗暗窃喜,美国人露出了他的头,尽管只是一部分,尽管只是很短的时间。可是对于我来说,对于用步枪射杀一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于是,那汪清水边,那具已经裸露的女尸旁又多了一具尸体,他是白皮肤、黄头发……”张桃方甚至可以透过望远镜看到他的手指在最后的痉挛,“虽然生命之火已经被我命中头颅的那颗子弹抽空,可生理上还没有完全地死去,还在不甘心地抽动,一直到最后归复平静。”战斗了一天,张桃方回到了8号坑道,战友们大多牺牲了,另一个战友在外面守着泉水狙击。张桃方在洞里休息,他成了坑道里唯一的活物,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把他的心不断地往下拉,很多乱七八糟的感觉一股脑地往头脑里涌,无法描绘,感觉到的只有特想哭!他还是哭了,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战友们的遗物收拾好,他们一动也不动,他们的尸体不像第一次收拾时那样柔软、热乎,已经变得硬梆梆、冷冰冰了。最后,张桃方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大声地哭了起来,说不清楚是恐惧还是孤独,那时的他,如果身边还有一个战友,哪怕是还有一个伤员,他一定不会哭的。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也困了。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肉体,猛地咬了咬牙,又端起了那支步骑枪,瞄准了那片开阔地。他的枪又响了三次,那边又有三个敌人永远地留在了泉水边。天放晴,空中的尽头绽放出最后的一丝彩霞,树间残存的绿叶尖、枯枝上水滴一点一点地落下,声音很动听很清脆。硝烟过后的水沟,血腥已经被暴雨冲刷干净。
深深浅浅的弹坑里积着水,横七竖八的尸体看上去干净而圣洁,让他惊奇的是这么密集的炮火居然没有炸到那具女尸,她依旧那么安静地躺在那块石头旁边,透过望远镜,居然感觉到她那双结实坚挺的乳房白得有些刺眼!还有东西在蠕动,他调整了望远镜的焦距才看清楚那是个炮战后余生的敌人,“他的一条腿被炸伤了,在他的身后拖拉着,也许是血已经流尽,我没有看到殷红的血。可以断定他活不过五分钟了,看着他一点一点艰难地朝那具女尸挪去,每动一下都有痉挛地抖动,那么的艰难与痛苦”。张桃方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也许坚强、勇敢不仅仅可以形容他们的战友,他准星里那个垂死的敌人何尝不也是如此?“不知道怜悯敌人是不是对的,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如此艰难地活着。”张桃方像是被烫着了一样把枪扔在了一旁仰天躺下,急促地喘着粗气。这天也许是张桃方杀敌最多的一天,八个敌人被他躲在角落里一枪一枪地送到了另一个世界。他感觉到特别的厌倦,于是决定那天不再杀人,敌人出来也不杀了!那天好长,夕阳还是像履行必要的程序一样在没有散尽的雨云中挥洒下来,张桃方极力地把头伸出坑道外贪婪地呼吸着。没有硝烟气息,土石的、新叶的、水的、风的甚至是夕阳的气息混在一起迎面扑来,有一只孤鸟盘旋着,发出的鸣叫一点也不悲哀!天,马上就要黑了!和后方的连部和前方排长他们失去联系好几天了,没有增援也没有给养,张桃方明白今天晚上他将独自在8号坑道里过夜,将独自面对美国人的偷袭,以及为今天死难者的复仇。张桃方将那些罐头盒子收集起来,扔在敌人必须经过的两条小路上,这是他构建的第一道防线。“在漆黑的晚上,美国人要偷袭就肯定会碰响罐头盒,只要罐头盒响了,我就将赢得至少一两分钟的时间,战场里一两分钟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如果战友们早一两分钟察觉美国人的偷袭,结果就一定不是如此。”这一点,他深信不疑。可以用得上的武器还不少,至少,他找到了两箱手榴弹,一挺还可以用的轻机枪,以及几百发子弹。张桃方把一颗手榴弹紧紧地绑在了自己的胸前,在前线那叫“光荣弹”,以备在特殊的时候将它引爆,炸死自己也期待和敌人同归于尽,美国人却不同,他们不会那么玩命。做完这些事情张桃方平静下来,把狙击枪高高地举起,靠着石头眯上了眼睛,他明白需要恢复体力,他也预感到了这天的夜,将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射击张桃方居然睡着了……夜又沉寂了,只有沉重的呼吸和夜的精灵们鸣唱伴奏着。张桃方的手指没有敢离开扳机。远处碰响了罐头盒、还有物体在草丛中渐渐远去的声音。张桃方开了一阵枪,没了动静,他松了口气,敌人走了!那天晚上,张桃方一共遭到两次偷袭,他都这样在盲地射击中不了了之,其中有一次,敌人还击了,打得弹壳横飞、岩石火星乱溅……经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水狙击战,张桃方安然无恙。8号坑道被偷袭后与上级失去一切联系,连部以为驻守的官兵全部遇难,作战参谋因为其位置重要,把它列为必须尽快收复的阵地,而对张桃方的坚守一无所知。一天晚上,排长王志兵完成奇袭敌炮兵任务,从敌后方安全归来。连长带着水和食品从后方上来,发现张桃方还活着。狠狠地拍了张桃方一巴掌:“你小子真命大!那天晚上你打退了两拨美国人的进攻!我们从抓到的俘虏那里得知了一则关于美军战地女神的故事:一位温柔美丽的美军女护士为了满足垂死伤员最后想喝水的要求,不惜冒死去汲水,结果被敌人的狙击手枪杀在水池旁边,为了打回泉水,同时抢回她的尸体,一共有19位美军士兵永远地留在了那个该死的泉水边!”8号坑道来人了,排长回来了,这里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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