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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毛泽东在刘家渠、天赐湾、王家湾遇险
发布时间:2024/9/7  阅读次数:6  字体大小: 【】 【】【
     1947年,正当刘少奇、朱德、董必武领导的中央工委,在西柏坡呕心沥血,卓有成效地开展工作的时候,陕甘宁边区的所有县城都被胡宗南军队占领,面对20多万追兵,为了减轻中央工委及各解放区的压力,拖住敌人。毛泽东和随行的700多人在黄土高原的沟壑之间和敌人周旋,牢牢牵住胡宗南的20多万国民党大军的“牛鼻子”,进行着蘑菇战,毛泽东数次遇险……
  1947年3月13日晚,洛川——胡宗南官邸。
  一向阴沉、冷峻的胡宗南这晚却是满面春风,甚至连他那张三角脸、宽阔的额头也绽开了笑纹。
  “报告主任!我军将士已全部进入闪击延安的预定位置。”胡宗南的参谋长李鼎芬悄声密报。
  胡宗南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加重语气地提醒李鼎芬:“切记!这次作战方针是:采取‘蛇蜕皮’、‘方阵式’的围剿,派前卫部队先占领阵地,再依次掩护本队前进,前尾相顾,左右相连,走山不走川,遇小股敌人即行歼灭,遇大股敌人可先绕道,吸引于延安附近围歼!”
  “是!”李鼎芬立正,敬礼,转身离开胡宗南的办公室。
  1947年3月19日晨,胡宗南部队攻入延安。
  1947年3月19日上午,素有“西北王”之称的胡宗南兴高采烈地接到前方传来的电报,立即发电南京向蒋介石报告“光复中共赤都”的“捷报”:“我军经七昼夜的激战,第一旅终于19日晨占领延安,是役俘虏五万余,缴获武器弹药无数,正在清查中。”
  当然,胡宗南的电报所称“七昼夜的激战”、“俘虏五万余”、“缴获武器弹药无数”纯属子虚乌有。
  南京——总统府。
  蒋介石看到胡宗南的“捷报”,蒋介石比胡宗南更为兴高采烈。立即发布嘉奖电:“宗南老弟:将士用命,一举而攻克延安,功在党国,雪我十余年来积愤,殊堪嘉尚,希即传谕嘉奖,并将此役出力官兵报核、以凭奖叙。戡乱救国大业仍极艰巨,望弟勉旃。中正蒋介石。”蒋介石特意授给胡宗南“二等大绶云麾勋章”一枚。
  国民党陕西省主席祝绍周还在西安挂国旗、放鞭炮,庆祝“陕北大捷”。南京国防部大吹大擂,要组织上海、南京的中外记者到延安参观访问。胡宗南为宣传他的“战绩”,亲自在延安假设“战俘管理处”,让一些士兵装成“共俘”,并连夜在延河两岸建造许多假坟,谎称是“战死的解放军墓穴”,还搞“战绩陈列室”欺骗视听。
       洛川——胡宗南官邸。
  胡宗南看了蒋介石的嘉奖电,又是兴奋又是焦急,三角脸凝固了。他兴奋蒋委员长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耀;他焦急毕竟没有捣毁中共中央领导机关。胡宗南阅报后,一方面立即传令嘉奖有功部队;一方面命令董钊、刘戡务必尽快找到中共中央领导机关。
  董钊、刘戡不敢怠慢,赶快命部队出城搜寻,希望能找到西北野战军的主力部队。陕北漫山遍野,中共中央领导机关在哪里呢?董钊、刘戡不得不请求派飞机进行侦察。
  而这时候的毛泽东已经在前往刘家渠村的路上。为寻找撤离延安的中共中央机关和西北野战军主力,敌人的飞机发现了这支人数很少的队伍,开始对这支队伍进行低空扫射。毛泽东和随行人员撤离延安后第一次遇到了敌机的进攻。
  1947年3月的一天。
  陕北延川县的上空,一架敌机鹰枭般做着低空侦察。突然,跟踪追击的敌机发现一个村庄,判断藏有中央中央机关。
  这个小村庄叫刘家渠。毛泽东和中共中央机关、人民解放军总部正驻扎在这里。部队共有4个连——一个手枪连,一个骑兵连,两个步枪连。但是经常紧跟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的还有陆定一、江青,机要科的二十几个人。中央领导的警卫人员就十来个。武器很少,每人一把大刀,一把盒子枪。

  翌日晨,一架敌机飞临刘家渠上空。几颗炸弹从天而降。火热的炸弹与大气剧烈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吼啸。村民们不知道敌机空袭是怎么回事,惊愕地望着天空。猛烈的爆炸,橙黄的火焰,才使村民们惊醒,乱作一团。

  任弼时心弦紧绷,紧张地指挥中共中央机关、人民解放军总部机关人员隐蔽、疏散。毛泽东乘坐的吉普车被敌机击中,汽车挡风玻璃被打了一个洞。毛主席很风趣地说,唉,敌人就这么大本事,四架飞机就是把挡风玻璃打几个洞吗?不错嘛,给我这个车上添了一朵花,添了一朵花。
  吉普车被敌机击中后,毛泽东一度改成骑马,为躲避敌机轰炸,骑马卧倒险摔了毛泽东,就在警卫员连打带拉马就是不起时,前方几十米处又遭到国民党红寡妇飞机的扫射……
这是毛泽东转战陕北的第二次遇险。(毛泽东转战陕北的第一次遇险,本书在第五章已经有所交代。)
  离开延安时机关人员因为谁也不知会走到什么时候,所以把单衣尽量一层一层多穿几件,有的人员竟然穿了五六件之多。20日晚离开刘家渠时中央决定,全部轻装行军,战士们不得不把多余的东西都交出来,这是毛泽东转战陕北过程中第一次轻装行军。
       毛泽东改乘另一辆汽车前进,后来山路难走了,毛泽东也开始步行。中央办公厅为毛泽东准备了一副简陋的担架,用两根棍做杠子,中间扎些绳子,但毛泽东坚持不坐,一直步行。
  1947年3月29日清晨,连夜行军的中共中央机关到达清涧县北面的枣林沟村,而这时候,一路追来的敌人正在5公里外的山区修筑工事。
  枣林沟会议决定,中央领导进行了工作分工。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组成中央前委,留在陕北,主持中央和军委的工作;刘少奇、朱德带领中央工委前往晋西北,万一中央前委受到损失,不能实施指挥的时候,那中央工委就代替了,指挥全军、全党的工作。
  1947年5月5日,洛川——胡宗南官邸。
“西北王”胡宗南板着三角脸,望着从蟠龙前线发来的电报,一声不吭,宽阔的脑门暗暗淡淡,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猛然,他恼羞成怒把那一纸电文撕扯得粉碎,恨恨地骂了一句:“一群窝囊废!”
  原来,昨日在蟠龙胡宗南又吃了一个败仗。这是3月19日攻陷延安后的短短一个多月里,继青化砭、羊马河败阵后,毛泽东让他的“胜利大军”第三次丢盔卸甲了。
  青化砭、羊马河、蟠龙三次战役的经过是这样的:
  1947年3月,毛泽东撤离延安后,为了牵制胡宗南的20多万大军,减轻蒋介石国民党军对其他解放区的军事压力,决定将原陕甘宁晋绥边防军的5个野战旅,原晋绥军区的4个野战旅,合并定名为西北野战军,毛泽东亲自选定善于打硬仗,“啃硬骨头”的彭德怀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辖第一、第二、第三纵队、新编第四旅,共计2万余人,与胡宗南周旋。毛泽东为彭德怀制定了“以歼灭国民党有生力量为主而不是以保守地方为主”的作战方针;指示彭德怀运用“蘑菇”战术,在运动中,寻求有利战机,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孤立的一股。
  毛泽东判断,敌人在占领了延安之后,必然急于寻找我们的主力决战。因此,命令三五八旅以一个团的兵力,佯装我军主力,向安塞方向撤退;又用一小部与敌接触,且战且退,佯作掩护我军主力撤退,把敌军主力引至延安西北之安塞。敌军主力若北上安塞之后,必然会以一部分兵力沿咸榆公路北进,以巩固其延安的防御及保障其主力侧翼的安全。这样,就为我军在延安东北地区歼灭敌人造成有利条件。
  果不出毛泽东之所料,胡宗南把我三五八旅的佯动,误判为是我军主力向安塞方向撤退,决定以整编第一军率5个旅,于3月24日沿延河向安塞方向进军,企图围歼我军于安塞东北地区;又命令第三十一旅(缺九十一团),于24日经峁拐进驻青化砭地区,以保障其主力侧翼的安全。
       青化砭战役
  中央撤出延安后,毛泽东密切观察敌人占领延安后的动向。来自敌人内部情报显示,胡宗南的第三十一旅这时正向青化砭方向追来,彭德怀和他的西北野战军能否在这里把追兵消灭,关系到中央的下一步行动方向。

  1947年3月23日,西北野战部队以6个旅的兵力在青化砭地区利用公路两侧山地伏击孤军冒进的胡宗南第三十一旅。其中,第一纵队第三五八旅位于林坪至阎家沟公路两侧地区;第二纵队(辖第三五九旅、独四旅)及教导旅位于房家桥至青化砭以东地区;新编第四旅在青化砭以东赵家沟以南高地,利用有利地形隐蔽待机;第一纵队独立第一旅集结在青化砭西南地区为预备队,并担负对延安、安塞方向的警戒任务,保障主力侧翼安全。24日,胡宗南部5个旅进至安塞。25日拂晓,第三十一旅旅部率1个团由拐峁沿公路北进,10时许进入西北野战部队预设的伏击地域。
  青化砭地形险要,公路要穿过30余里的大川,公路两旁都是高山,荆棘丛,很像一个大口袋,是打伏击战的最佳地方。
  10时,敌人先头部队进入青化砭附近,后卫已过房家桥,完全进入我西北野战军的伏击圈。西北野战部队即采取拦头、断尾、两翼夹击的战法,以排山倒海之势突然向胡宗南军发起猛攻,经1小时40分钟的激战,全歼第三十一旅旅部及第九十二团共2993人,活捉敌旅长李纪云、副旅长周贵昌、参谋长熊宗继和九十二团团长谢养民。我军伤亡265人。李纪云在被审时竟然装腔作势地嘟哝着说:“你们要打,就摆开阵势来打,偷偷摸摸,搞突然袭击,算不了好汉。”彭德怀望着李纪云哈哈大笑,说:“不管我怎么打,反正你成了我的俘虏!”
  这是党中央撤出延安以后,西北野战军打的第一个胜仗,也是毛泽东率领中央机关吸引敌人北上,与彭德怀巧妙配合的一仗。此役,打击了胡宗南部的进攻气焰,鼓舞了解放区军民斗志。
       羊马河战役
  青化砭战役后,彭德怀按照毛泽东的指示,用小部队不即不离地吸引胡宗南军在千山万壑间游转了12天,行程400余里,使胡军疲困,一无所获。
  毛泽东在一份电报中作了这样的描绘:胡军“以十个旅组成横直四五十里左右之方阵,不敢走大路,专走小路,攻安塞,攻两延,攻瓦窑堡,到处扑空,现已显现疲困,逃亡颇多。我军仍在待机击敌。”
  1947年4月初,我军总部获得一个重要情报:驻清涧的国民党军整编第七十八师二十四旅的一个团将赴瓦窑堡接防。
  毛泽东判断:原驻瓦窑堡的整编第一三五旅将沿公路南下。便立刻致电彭德怀、习仲勋,要他们“乘该旅移动途中伏击之”。
  彭德怀、习仲勋迅速作了部署。14日8时,整编第一三五旅果然离瓦窑堡南下,10时左右进到羊马河以北,早已在此设伏的西北野战军迅猛出击,激战8小时,全部歼灭该旅,活捉少将代旅长麦宗禹以下4700余人,西北野战军伤亡479人。取得了撤离延安后的第二个胜仗。
       蟠龙战役
  蟠龙位于延安东北45公里,是胡军的战略补给基地,工事坚固。守军是整编第一师第一六七旅,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装备精良,战斗力较强,连同地方部队,守备兵力达7000余人。
  1947年4月26日。胡宗南军主力9个旅在蟠龙休整后,从蟠龙、永坪分两路向绥德北进,并令邓宝珊部由榆林向米脂、佳县出动策应。企图南北夹击,围歼西北野战军于佳县、吴堡地区,或逼西北野战军东渡黄河。因而只留第一六七旅和地方保安团守备蟠龙。
  彭德怀根据毛泽东“因势利导,乘敌主力北上绥德,回援不及之机,攻克蟠龙”的指示,立刻做出周密部署。彭德怀以第二纵队的三五九旅为主,又从其他各旅中每旅抽调一个排,伪装成野战军主力,沿咸榆公路同胡军保持接触,缓缓后撤,并在沿途遗弃一部分军需物资,造成狼狈溃退的假象,引诱胡宗南军放胆北进。待蟠龙战役打响后,这支伪装主力的三五九旅部队又可以转过来担任对胡宗南军主力的阻击任务。西北野战军的4个旅的主力部队则隐蔽集结在蟠龙周围,进行攻坚作战的各项准备工作,待命发动攻击。
  1947年5月2日夜。

  正当胡宗南主力占领绥德,兴高采烈地庆祝“胜利”之际,蟠龙战役突然打响了。激战到4日24时胜利结束,全歼守军6752人,活捉敌旅长李昆岗,缴获大批粮食、弹药和其他物资。西北野战军伤亡1549人。至此,西北野战军取得西北战场的“三战三捷”。
  当胡宗南军放弃绥德仓皇回援蟠龙时,西北野战军主力早已不知去向。
  胡宗南无可奈何地看着“蟠龙电报”碎片“花落去”,他那发亮的脑门在抽搐。胡宗南来到墙下,审视起作战地图来。
  胡宗南矜持的目光在标满红色、蓝色箭头的陕北地图上逡巡。这里从来就是他“西北王”的领地,毛泽东竟然占领了11年,别说是蒋委员长十余年来之积愤,更是他“西北王”十余年来之积愤!他绝不允许毛泽东再在这里指点江山。不雪此奇耻大辱,还算什么“西北王”。
  “我就不信你毛泽东是孙猴子!”胡宗南气急败坏地在地图上击了一猛掌。
  参谋长李鼎芬面带喜色地进来:“主任,好消息!”
  “哦!”胡宗南转过身来。
  李鼎芬:“委员长密电。周恩来在真武洞出现。委员长判断中共中央在青阳岔、王家湾一带。”
“哦!”胡宗南接过密电细看。
  李鼎芬:“另外,我情报处也发现青阳岔、王家湾一带电波频繁,判断是共军的老窝。”
  “好!立即行动!就是牺牲两个师也要捕捉到中共首脑!”
  胡宗南令第二十九军军长刘勘,率4个半旅人马,在空军掩护下,由延安、蟠龙一带气势汹汹地向青阳岔、王家湾扑来。
  原来,为庆祝西北野战军“三战三捷”的重大胜利,5月14日,西北野战军在真武洞召开边区军民庆功祝捷大会。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和毛泽东、朱德慰问西北野战军全体指战员,出席了会议。
  祝捷大会后,西北野战军主力于5月21日按计划西进,转移到离王家湾几百里远的陇东。党中央机关的警卫部队只有4个半连。
  1947年6月8日。
  夕阳把余晖洒在延河面上,延河泛起了点点耀眼的粼粼金波。胡宗南部刘勘率4个半旅,沿着延河疾速北进,先头部队已经进到离毛泽东等住地王家湾只隔一个山头。
  安塞县——王家湾。
  太阳升起来了,灿烂的光辉带着一股热辣的气流,冲进了王家湾的一个土窑洞里。里面,周恩来与任弼时正在研究着敌情。
  周恩来坚定地说:“史林同志(任弼时的化名),敌人先头部队离王家湾仅相隔一个山头了。情况十分危急。‘三支队’(中共中央的代号)要紧急动员,准备转移。”
“胡必成同志(周恩来的化名),我完全同意参谋部提出的‘三支队’先向北走,再折向东,万不得已时可以到河东暂避一下这个方案的。恩来啊,我认为敌人从南面和东南面向我们袭来,中央纵队若往西转移,那里人烟稀少,粮食困难,即使能避敌主力,不远处便是马鸿逵的防区,回旋余地很小;往北行折向东是去绥德方向,胡宗南部不留一兵;紧急时秘密过河暂避,也无不可。我们要万无一失保障李德胜(毛泽东的化名)的安全哦。”任弼时开门见山地回答。
  周恩来:“还是向李德胜同志汇报一下。”
  任弼时:“李德胜同志彻夜工作,刚刚入睡,不要惊动他了,行动方案就这样定了吧。”
  “三支队”的转移行动把毛泽东吵醒了。“这在干吗子嘛?”毛泽东有些恼怒地发问。
  任弼时即向毛泽东报告了敌情和“三支队”的转移方案。
  毛泽东听了任弼时汇报,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同意!”
  任弼时也不相让:“我军主力远在陇东作战,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能调兵来掩护中央;敌军4个半旅两三万人,而我们中央警备团只有4个半连,才200多人;敌人从西边来,如果我们向西走,万一和敌人相遇怎么办;除了刘戡军,西边还有马鸿逵的8个骑兵团,向西回旋余地小,有被敌人包围的危险;越往西,人烟越少,粮食也越困难。因此,他认为,往东走比较安全,万不得已时还可以东渡黄河。”
  一听说“过黄河”,毛泽东更火了。他向任弼时解释道:“敌人就是估计到彭德怀远在陇东,离我们有几百里,救不了我们,那么我们只好往东转移,这样他就设下一个圈套,想把我们往东赶,从南边来的这股敌人,就是想在东边拦截我们,即使消灭不了,也要把我们往黄河边赶。赶过黄河就是他们的胜利。”毛泽东又说:“过黄河,我们迟早要过的,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向东是绝路,因为这是敌人早已算好了的,就是要我们落入陷阱。中央机关的安全,不用担心。这点队伍算什么,再大的队伍我也能指挥。”
  毛泽东与任弼时激烈争吵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天公,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蓦地天气大变,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负责掩护中央机关撤离王家湾的部队,是中央警卫团二连二排的30多名同志,排长陈少先。由三支队副参谋长汪东兴和警卫团参谋长古远兴指挥。每个班配备轻机枪一挺,每人带步枪一支,手榴弹两枚,子弹尽量多带,个人物品尽量少带。30多名同志分成两个梯队,由陈少先带领18名战士,在王家湾以南的杨圪螃湾制高点设防,组成第一道防线;汪东兴和古远兴带领其他战士在王家湾后面山顶设防,组成第二道防线。6月9日上午,30多名战士先后打退了刘戡前卫部队一个团的三次进攻,给敌人以极大地杀伤,除一名战士负轻伤外,其他同志安然无恙。在完成掩护中央机关转移的任务后,汪东兴、古远兴带领二排的战士撤离王家湾。
  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在王家湾,毛泽东与任弼时争吵了几乎一个白日。最后还是周恩来出面打了圆场,提出先向北走一段,然后再向西北方向转移。
  毛泽东采纳了周恩来的意见。
  一会儿工夫,即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是日晚,毛泽东率领“三支队”离开安安静静住了53天的王家湾。王家湾的乡亲们提着马灯,打着火把,站在险要的地段,为这支特殊的队伍照路送行。毛泽东上山往北走去,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山高坡陡,雨大路滑,马不能骑,警卫战士们连拉带推,有时架着毛泽东往山上走,一个个浑身淋得湿透。驮电台的骡子滚下山摔死了,人们摸黑爬到山下把电台拖上来。半夜,雨停了,队伍在一个小山村里休息。
这个小山村叫石峁则。
  1947年6月8日夜,刘勘率部追到王家湾。
  说来也巧,刘勘在宿营时,恰好住的就是毛泽东住过的窑洞。大概是“三支队”撤出时比较仓促,窑洞里丢下了一个上面写有“李得胜”字样的信封。刘勘看到信封,捉摸了一阵子,他断定“李得胜”就是毛泽东。于是,他立即命令部下掉头上山向北追去。
  1947年6月9日,毛泽东率“三支队”到达小河,刚要做饭、架电台,敌机就来低空盘旋,骑兵侦察员也来报告,敌人越来越近了。队伍出村不久,天又下起雨来。夜里,只见左边山沟里和山头上,敌人燃起了一堆一堆的大火,连敌军的人喊马叫都听得清清楚楚。敌人就在“三支队”的脚下。但敌人绝没有想到,他们日夜追击的中共首脑机关,竟在离他们不远的山梁上。尽管敌人离得这么近,但是陕北地形之险、地区之大,正如毛泽东所说:“隔了一个山,就像隔了一个世界哩。”敌人没有群众,如同瞎子、聋子,在山上、山下瞎碰乱撞。“三支队”有老乡做向导,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走过,于6月10日晨到达靖边县天赐湾宿营。
  天赐湾是一个只有20多户人家的小村子,由于战乱,村子的人都上山躲避了。任弼时安排好毛泽东和周恩来的窑洞住处后,下令部队埋锅做饭。
  这时,侦察员来报告:“有两股敌军从东西两个方向以正常的速度向这里开来。离这里只有十五里路了。”
  任弼时一听,脸上的冷汗直流,连忙命令部队进入阵地,准备掩护中央首长突围。
  毛泽东在窑洞里听得清清楚楚,阻止说:“且慢。”
  任弼时说:“李德胜,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

     毛泽东又加重语气强调:“你没听刚才侦察员说,敌人的进军是按正常的速度开拔吗?不像是发现了我们。这个村子小,敌人不会料道我们会住在这里。再说,电台也没有接上,我们的行踪又没有暴露,还是隐蔽吧。”
  参谋连忙将毛泽东的命令传达下去。顿时,天赐湾一片寂静。从外面看,这里是一个无人住的小荒村。
  毛泽东等隐蔽不足一顿饭的工夫,从东面过来的一队胡宗南军便进村了。周恩来在窑洞里屏息静听。外面,敌人说话走路的声音也传到了窑洞里。只听一个声音说:“连长,我进去搜查一下,看有共军没有?”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小村子鬼也不见一个,搜它干啥?你在前村搜查发财啦,这里可没财发。”
  片刻,声音逐渐走远,任弼时正要命令解除警报,突然外面一阵枪响,任弼时好不着急,立即来到毛泽东住的窑洞,打算动员毛泽东撤离。
  任弼时进了毛泽东的窑洞,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毛泽东正手捧一本《三国演义》专心地看哩,哪里去管枪声从何处而来。
  “李德胜同志,敌人打来了!”
  毛泽东则风趣地说:“史林,敌军可不像我军那样主动,哪里会去认真地搜查。人向山上来,我们立刻就走。敌人顺沟过去,我们就住下。我估计,敌人并没有发现我们,12点钟以后可能要退喽哎,我也饿了,开饭吧。”
  任弼时正动员着毛泽东撤离,侦察员来报告:“西边的一股胡军在小河边放了一阵枪,又折回去了。顺着山沟穿行而过,向西南方向越追越远。”
  中央前委和毛泽东至此才摆脱了险境。人们惊叹毛泽东神机妙算,任弼时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这就是毛泽东转战陕北的第三次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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