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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中共七届二中全会的幕后
发布时间:2024/9/7  阅读次数:2  字体大小: 【】 【】【
      谈起西柏坡,必谈党的七届二中全会;谈起七届二中全会,必谈“两个务必”。关于七届二中全会的情况,近几年来,人们通过电影、电视剧已经了解很多。笔者在写《风云西柏坡》的采访调查中,发现杨尚昆的一篇回忆,谈了七届二中全会的一些内幕,却鲜为人知,现披露下来,以飨读者。
       1949年2月7日,周恩来同志告诉我说,中央决定3月5日召开七届二中全会,希望中央委员尽可能多的到会。七届二中全会的会务工作,恩来和弼 时同志责成我具体负责。2月12日,我约伍云甫、叶子龙、汪东兴共同商量,安排分工:住房和生活接待由伍云甫负责,机要文件的阅发由叶子龙负责,安全警备由汪东兴安排。
       3月1日,东北、华北的同志都已经到达西柏坡,盛况空前。我到驻地去看望他们。从东北来的林伯渠、洛甫、稼祥和富春等同志,自延安分手以来,我只是在新闻纪录片“东北民主”中看到他们,这次重新见面令人兴奋。大家谈到辽沈战役打锦州时牺牲的朱瑞同志都很惆怅。这一天,为了保证七届二中全会的防空需要,专门准备了4门高射炮,设在东柏坡附近的山头上。
       3月5日上午,我最后检查了会场布置、警戒、新闻摄影等工作。下午3时,七届二中全会在周 恩 来同志的主持下开幕,到会的中央委员34人,候补中央委员19人,列席11人。会议把主席起草的决议草稿和我们收集并经刘 少 奇同志核定的《政策汇编》印发给同志们。会议首先由毛主席作报告。主席着重讲了九个问题。第一,今后解决国民党残余力量的三种方式;第二,战斗意志不可松懈;第三,今后工作的重点转向城市;第四,城市斗争中依靠谁?工人阶级;第五,南北方条件不同,任务也不同;第六,关于经济,需要作两条战线的斗争;第七,外交政策,现在不急于要帝国主义承认我们;第八,必须同党外人士合作;第九,全党同志不要骄傲。
       关于党旗上的“中 国 共 产 党”五个字,时有时无的问题,是这样的:开会以前,我们讨论过,设计一面党旗,用红地衬金色镰刀斧头,加上“中 国 共产 党”的字样,开会时就这样布置的。会议期间,大家议论,共产国际的旗帜是镰刀斧头,我们加上“中 国 共 产 党”,不太合适,所以,后来就不用有字的了。因此,中央领导讲话时的照片一部分党旗上有字,一部分无字。毛主席讲话时的照片,党旗用的是无字的党旗,应该是主席作结论时照的。党旗是在西柏坡设计,通过的。
       会场是中央招待所所长陈心良等布置的,最初挂的是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照片。3月5日那天,毛主席一看便提出批评:开会不要挂我们的像,这样不好,应该挂马、恩、列、斯的照片。第二天就挂上了四位国际伟人像,可大家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说法不一,就又将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像挂在两旁,结果再次受到毛主席的严厉批评。就在会议的最后一天,根据毛主席的提议,大会通过了六条规定:一、不做寿;二、不送礼;三、少敬酒;四、少拍掌;五、不以人名做地名;六、不要把中国同志同马恩列斯平列。
       关于王明两次发言的事情是这样的。毛泽东同志在一中全会以来的报告里提出了两条批评意见:“第一是无政府、无纪律状态;第二是土地改革中犯了错误,就是“只有战略指示,没有战术指示。”在以后的几天里,各地代表纷纷就各地的情况进行了汇报和相互的批评检讨。

       3月7日,邓子恢、邓小平、张鼎丞、李富春等发言后,王明开始发言,他从三皇到五帝说到新民主主义、毛泽东思想,口若悬河,内容空泛,离题万里。对自己的错误避而不谈或轻轻放过。他说:“毛泽东思想是马列主义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应用和发展,自己愿做一头驴,慢慢地跟毛走。”并曲解毛泽东讲话原意,说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在政治上、经济上都毕其功于一役,那就错了。

      因王明的发言不诚恳,态度不明确,大家对他的发言极为不满,不少同志起来发言批评他。3月9日,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山东分局书记的康生在发言时说:王明没有从自我批评出发,检讨自己所犯的严重的路线错误;对毛泽东思想的宣传是教条主义的,不是从理论与实践出发;似乎自己总是正确的,犯的错误都是六大决议和共产国际造成的。他本人的发言不能令人满意,并且自己也没有诚意,没有进步的表现。陈伯达说,王明的发言,其精神是以天才和领袖的姿态出现的,而不是以小学生的态度,是个人主义。用许多中国农民战争的例子来类比毛泽东,缺乏无产阶级领导的观点。
       因为王明的发言不能得到与会代表的认可,王明不得不在12日作了第二次发言。但是,王明依然没有彻底认识自己的错误,并且企图抵赖,说自己的发言只是吹、拍、骗。还对其他同志的质问和批评反唇相讥,甚至挑拨离间。王明简直胡闹,致激起全会对之不满。纷纷要求王明坦白地指出自己的品质问题,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原定12日结束会议,但因为王明的问题,全会不得不延续到第二天。
       在13日的会议上,任弼时表明了对王明的态度,他说,党对王明的态度是等待,欢迎他进步而他自己却伺机反攻。不诚恳,个人主义,玩两面手段。昨日发言最后有进步,承认有个人主义。希望他继续进步,抛弃个人主义,党仍是欢迎的。
       毛泽东在最后的发言中,谈到王明路线的错误问题,他说:昨日下午最后发言较好,但他是被动的,没有主动权,因为他不肯承认其错误的基本点。他的问题是完整的路线问题,“左”右均有。承认了个人主义,已谈到本质了,不必勉强要他承认有领袖野心,他是不肯承认的,王明是两次路线的总司令,是代表人物。十年内战时期是急躁疯狂,抗战初期变为右倾。我们还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办。
       关于王明对毛泽东思想的定义,毛泽东认为是不妥的。“马列主义在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应用和发展”这个提法,有分配市场的嫌疑。其实,关于王明的错误问题,毛泽东曾经提议让他给中央写一个东西,但王明没有答应。在七届二中全会的最后一天,根据与会代表的提议,并征求王明的意见,王明同意给中央写一个书面材料,期限是一个月。但王明并没有像他在会上答应的那样,一直借故推脱。到1949年11月我以中央办公厅的名义催要,他才在11月7日给毛泽东主席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完全接受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关于抗战期间的错误问题,中央作出的结论,我是一个党员,一定接受和服从。

      王明对中共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一直耿耿于怀。据有关资料披露:1948年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成立27周年纪念日。这一天,李银桥正在毛泽东住处的前院值班时,见到担任中央法律委员会主任委员的王明走了过来。王明长着一张四方形的长脸,面皮白净净的,个子没有多高。李银桥站在院门口迎住他问:“有什么事?”王明说:"我要见主席。"李银桥觉得毛泽东现在没有什么大事缠身,便点头说:"请跟我来。"李银桥表面对王明很讲礼貌,但并不热情。他知道,早在红军时期,王明借着共产国际的支持和斯大林的赏识,曾经狠狠地整过毛泽东。红军撤离瑞金时,身患重病的毛泽东又被王明等人强行留在赣南,是周恩来和许多基层指战员的坚决反对,才使毛泽东和贺子珍得以跟随红军大部队撤离了瑞金,而他们生的两个孩子,一个留在了瑞金至今下落不明,另一个死在了长征途中。李银桥还清楚地记得,毛泽东在提起王明时,曾对他说过:"此人曾经想要我的命呢……"李银桥带王明走进毛泽东的办公室,见毛泽东正坐在桌前批阅文件。毛泽东听到响动,抬头见是王明来了,便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绕过桌子同王明握手,然后请王明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在了旁边的那张藤椅上。见到这一切,李银桥心里清楚:毛泽东与亲密战友相交是很随便的,一向不拘礼节,如朱德、周恩来、刘少奇、彭德怀等人见他时,他会继续工作,或是抬头简单地招呼一声即可;只有对疏远的人,才会表现出像今天与王明见面时的这种礼貌与客气。李银桥趁两个人寒暄之际,转身走出房间去沏茶水;他知道,毛泽东待客就是淡茶一杯。沏茶回来,李银桥听到王明正在对毛泽东说:"《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我还是想不通,有些意见我还要向中央陈述,要跟你谈谈……"李银桥有意识地看了看毛泽东,见毛泽东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而是十分严肃地听着王明的谈话;李银桥觉得气氛不对劲,同时也感到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便放下茶水悄悄地退出了屋子。回到卫士值班室不久,李银桥有些不放心,又返回身去了后院,听到毛泽东与王明的谈话声越来越大;听着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变成了争吵,是争论《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不仅牵扯到共产国际,还牵扯到苏联和国内许多人、许多具体事……李银桥听得最清楚的一句,是毛泽东用他那浓重的湖南口音大声吼道:"到现在了你还想不通啊?现在快胜利了,你还没有一个反省?"李银桥更加担心起来,急忙跑去西屋向江青报告,江青为难地说:"我也不好进去说什么呀……"李银桥建议说:"要不,我去请周副主席来?"江青愣了愣神,点头说:"那就叫恩来去听听。"李银桥快步跑出院子,去北院请来了周恩来;两个人一道轻手轻脚地走到毛泽东办公室的窗前,刚刚听了两句,还没听清里面说的内容,周恩来便转回身,一边向李银桥摆手,一边用眼色示意他离开、不要在这里听。李银桥蹑手蹑脚地退了下来,站在西屋门口的江青见了,也缩身回到屋里去了。周恩来俯着身子,在窗前静静地听了很久;后来屋里的争吵声低落下来,听出王明的口气是要告辞了,周恩来便机警地避到江青住的房间里去了。王明板着一副很不高兴的面孔离开不久,周恩来便走出西屋进了毛泽东的办公室……

      王明(1904—1974年)原名陈绍禹,安徽六安人。早年参加过学生运动,在“五卅”运动中加入国民党。1925年去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并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冬回国。第一次大革命失败后,又随米夫去苏联,在莫斯科中山大学任教。在这期间,他在米夫支持下,搞宗派斗争,打击异己,逐渐取得政治上的优势,其思想“左”倾,教条主义严重。1929年10月回国后,任《红旗》编辑,发表“左”倾思想的文章。1930年底借批立三路线,提出一个比立三路线更“左” 的政治纲领。1931年党的六届四中全会上,在国际代表米夫的支持下,选入中央政治局,很快又补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取得了中央领导权。1931年6月,总书记向忠发被捕叛变,米夫以国际名义指定由王明为代理书记。党内开始了第三次“左”倾错误的统治。同年9月,党中央机关遇到破坏,王明随米夫去苏联,任中共驻国际代表。王明去苏联前指定中央由博古负责,博古执行的仍是王明的“左”倾冒险主义。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王明的“左”倾冒险主义错误给革命带来很大的危害。抗日战争开始后,王明又回到国内,犯了右倾投降主义错误,他主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放弃党对统一战线的领导权。抗战初期在武汉任长江局书记时给党带来很大损失。
       1942年党整风时,王明态度恶劣,拒绝参加整风。“七大” 时为了团结他,仍选他为中央委员。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王明任政务院政法委员会副主任。1956年去苏联定居,以后化名“马马维奇”、“波波维奇”撰文歪曲我党历史,攻击毛泽东思想。1974年3月27日病逝于莫斯科。
       七届二中全会确定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毛泽东亲笔起草的《关于军旗的决议》中写道:“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旗应为红地,加五角星,加‘八一 ’二字。”
       七届二中全会是解放战争时期中共召开的唯一的一次中央全会,会议做出的各项政策规定,不仅对迎接中国革命的胜利,而且对新中国的建设事业,都起着巨大的指导作用。毛 泽 东在会上指出的“夺取全国胜利,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今后的路更长,工作更艰巨,因此,全党务必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的告诫,警惕了居功自傲、贪图享乐思想的滋长,警惕了资产阶级用糖衣炮弹的攻击,加强了党的思想建设。“两个务必”至今仍是我党思想工作的重心,维护我党在广大群众心中的形象,保持先进性的有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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