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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殷,这样吧,把团部警卫班、担架排,还有营部、团部的炊事员都腾出来吧,老子这回把坛坛罐罐砸个稀巴烂,定要把这七十四师整垮!
李士怀和政委殷绍礼,还有几个作战参谋,聚集在城西南的一个掩蔽部里,商量着作战部署。李士怀眼里布满血丝,嗓子完全嘶哑了。身患肺病、体质本来就赢弱的政委殷绍礼,累的弓着身子,脸色发青发白。炊事员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了他们面前,谁也不想去碰它。李士怀只顾仰起脖子大口喝水,殷绍礼的嘴唇早已被香烟熏得焦黄,但他还是一支接一支地抽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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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进行了将近两天,部队打得很漂亮,也打得很苦。2营一个营在带河镇阵地上,挡住敌人两个团的轮番攻击;3营两个连就守住城西北的大关镇;1营部队正处在敌人的主攻方向上,虽然阵地被突破了,可剩下来的一段到底守住了,寸步不让。而这一营人由战斗打响时的三百多人,伤亡减员已不满百人。全团伤亡累计人数已过半数,营、连、排的干部牺牲大半。尽管纵队的援兵源源开来,全团上下却没有一个人要求撤换下去休息。这种顽强的战斗精神,纵队首长已经多次口头表扬过了。对于这些他们并不多去想它,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敌人重兵压在头上,阵地上的兵力一天比一天减少,弹药奇缺,部队疲劳,得不到休息,到处需要增援、需要补充,可囊中羞涩,要啥没啥,既没有可供调遣的兵力,也没有足够的弹药,像一张满弓,只要再稍加一点压力,就要承受不起了。但是,上午的战斗又增添了一些伤亡数字,估计下午报上来的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字。今天晚上,如果再不能对那些减员特别严重的连队,补充一点弹药和兵员,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但是兵呢?能从哪里弄来这样一批人呢?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难题!李士怀用手掌在他的下巴上摩擦了一会,提了几个方案,都被政委给否定了。考虑一会,他忽地站起身来对政委说:
“老殷,这样吧,把团部警卫班、担架排,还有营部、团部的炊事员都腾出来吧,老子这回把坛坛罐罐砸个稀巴烂,定要把这七十四师整垮!”他气呼呼地说,唾沫溅在那一根根硬茬茬的胡须上,眼珠鼓出来,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的确,对于这个74师,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自从这支军队侵占两淮以后,不光敌人方面趾高气昂,大吹大擂,到处鼓吹七十四师不可战胜的神话,甚至就在自己的队伍里,也有人在为它吹嘘,灭自己威风。每当他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时就厉声叱喝,当面臭骂。当别人讲起美械装备如何厉害时,他总是把嘴巴一努,讥讽地说:“老子是老虎拉碾子,不听你这一套!”这回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定要在涟水城下和这个疯狂得不可一世的凶恶敌人一决高低!
政委殷绍礼沉思了一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
“好,就依你的,咱们穷人有穷办法,就用这种穷点子来干!”不过,他还是把这个主意稍稍地加了点修改,说,“担架排不能动,要留着运送伤员。”
诸事安排妥当后,两个人便把话题扯到了这些天来他们望眼欲穿的老话题上去了。李士怀把身子躺倒地上,拿眼睛盯着政委说: “我说那事儿也该来了,怎么光打雷不下雨,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呢?”好像政委对这件事情比他更清楚,说话时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殷绍礼接过话茬说: “我怎么能揣透上边的心思?首长站得高,看得远,或许有他们的考虑吧。”政委说出这些话,不知是在宽慰团长,还是在为自己解释。
“这样拖下去,真是急死人呐!”李士怀长叹一声,显得很不耐烦。
政委说:“实在也该是时候了。你看敌人被我们打得也够累的了,趁这个时候撒它一网,还怕不能大捞一把……”
说到这里,两张疲惫不堪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红光。
纵队指挥所里的成均司令员也正在为眼前的战局忧心忡忡,他一会儿站在地图前凝思,一会儿在室内不停地走动。走着走着,他突然收住了脚步,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侦察参谋朱永岚说: “我现在写封信交给你,你立刻骑快马到十纵司令部去一趟,请谢祥军司令员火速派兵增援涟城!”说完,他掏出钢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便封好交给他。朱永岚揣着成均的亲笔信,急如流星地策马跑到10纵司令部驻地二塘村。10纵司令员谢祥军匆匆看完来信,就命令部队紧急集合,跑步驰援涟城。朱永岚要他打个收条,谢祥军在他的手心上写了个“收”字,朱永岚才风驰电掣赶回指挥部复命。
入夜,星光灿烂,一支支驰援大军从不同方向向涟水城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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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或者说从涟水城南门渡口阵地失守的那一刻起,在野战军司令部里,粟裕司令员和参谋长刘先胜、参谋处长夏光等人就在一起讨论了这个问题。粟裕客观地分析了战场上的情况后,平缓地说:“涟水是北上齐鲁、南下京沪的咽喉,也是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敌人是国民党军中特等精锐部队,恶战在所难免,这场恶战又必然是拉锯式的反复争夺。我也知道,单靠成均的四个团对付敌人的四个旅是困难的,而且困难极大。但是,如果我们一下子将过多的兵力放在这个地域狭窄的河套里,不但收不到奇效,反而会增加无谓的牺牲和流血。现在,敌人来势汹汹,步步紧逼,敌我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他一面命令十一纵队司令员成均要不惜一切代价,忍受一切艰难困苦守住涟城,要向广大指战员反复讲清楚,只有守住涟水,才能从根本上扭转日益恶化的华中局势;一面急令华中野战军各部队星夜开赴涟水驰援。接到粟裕命令的当晚,华中野战军政委谭震林和6师副师长王必成就立即召开16旅、18旅负责人开会,传达了粟裕司令员的命令。谭震林在会上直截了当地说: “今天把你们找来,是要交给你们一项特殊的任务,国民党王牌军74师和28师的四个旅正疯狂地进攻涟水城,我们的兄弟部队11纵打得很苦,战场的形势危如累卵,大有一触即溃之势,因此,野司命令我们星夜驰援。你们到了那里要尽快同友军取得联系,团结协作,打好这场扭转华中整个战局至关重要的第一仗,把涟水城下的敌人就地歼灭,即使不能全歼,也要把他赶到废黄河南岸去!”
说到这里,他掉过脸来问师长王必成:
“老王,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王必成接过话茬说:“刚才,谭政委已把前指的意图跟大家说了,别的,我就不再重复,我只强调一点,救援如救火,你们笨重的武器就不要带了,要轻装、快速,越快越好,务必在23日拂晓以前赶到涟水,迅速投入战斗!大家要知道,涟水城危在旦夕,兄弟部队所承受的压力已到了极限,一旦涟水城沦入敌手,将会给我们本来已经恶化了的华中局势雪上加霜。所以,救援涟水刻不容缓,希望你们能够顾全大局,及早动身,不辱使命。”
18旅旅长饶守坤从师部开会回来,屁股没落板凳,就让值班参谋通知部队做好出发准备,各团团长、政委到旅部开会。不到半小时,各团团长、政委就陆续到齐。
会议一开始,饶守坤就满脸兴奋地对大家说: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又要打仗了。”
一听说有仗打,会场上顿时活跃起来,一张张原本严肃的面孔顿时鲜艳夺目。这些日子,部队一会儿向南,一会儿向北,大踏步前进,大踏步后退,总是找不到活干,见不着一个敌人,战士们都快憋出病来了,这清汤寡水的日子实在难熬。他们盼打仗,就像孩子盼过年一样,心急火烧,现在忽听说有仗打,怎能按捺得住心中的喜悦与兴奋!
团长姜茂生忍不住地问: “跟谁干哪?”
“增援涟水,打74师。”饶守坤说。
“74师可牛得很哪,蒋介石标榜他是硬核桃,没有锋利的牙齿可不好啃哪!”团长周起云揶揄道。
“我们就是要啃它这个硬核桃,啃不动,就用锤子把它的外壳砸烂,再吃里面的仁子嘛!”年轻气盛的政委彭冲却较起真来,一挥手说。
众人大笑,饶守坤用手势制止了大家的议论,清了清嗓子,传达了师部的命令。然后就部队的出发时间、行军序列作了简要的部署。政委张闯初就部队的战斗动员和行军作战中的思想政治工作提出了具体要求。
部队在夜色中悄然行进。宣传队员脚板打着屁股忙前跑后做鼓动。快板大王刘建超将手中的快板敲的脆响:
我说同志要明了,保卫涟水事不小;
扭转战局第一仗,涟水沦陷不得了。
冬衣尽失三军寒,立足何处不知道。
前指命令传下来,坚守涟水不动摇。
谁是英雄谁好汉,涟水城下比比看!
18旅虽然是抗战后新组建起来的部队,技术装备差,但在苏中战役中,经过全体指战员的浴血奋战,打泰兴首战告捷,攻林梓痛歼交警,战分界再传捷音,历时一个月,歼敌1万余人,得到了锻炼和考验,打出了军威。战役结束后,部队又经过两个月的训练,战斗力得到了空前提高。这次要去涟水城下同74师较量,战士们都乐得跟孩子似的,走起路来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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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镰刀似的月亮挂在天际,无数繁星在闪烁,大地灰蒙蒙的,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犬吠。队伍离开沭阳才走几个小时,就被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如果找不到足够的船只,就要延误行军时间。饶守坤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催动坐骑嘚嘚狂奔,匆匆赶到河边时,先头到达的参谋长罗桂华、参谋人员以及地方干部正在那里筹划过河方案,便心急火燎地问: “搞到几条船了?”
“两条。”参谋长说。
“一次可以渡多少人?”旅长又问。
“一个排。”参谋长说。
饶守坤着急道:“照这样速度,部队猴年马月才能渡完?”
“可以用门板。”一位手捧旱烟锅的村干部插话说。
“好,一块门板浮力小,可以将几扇门板绑在一起。赶快找门板去!”饶守坤催促道。
参谋长带着参谋人员和村干部转身离去,到村庄上挨家挨户地搜集门板。老乡们听说解放军要去打国民党,都高兴得笑容可掬,自动献出自家的门板帮助大军过河。
虽然老乡们对大军渡河鼎立相助,但筹集到的门板毕竟有限,怎能满足几千名战士过河之需?况且,涟水城岌岌可危,时间不等人哪!饶守坤和政委张闯初耳语了一会,决定让会游泳的战士泅水过河,不会浮水的旱鸭子统统坐到木船和木筏上。
于是,在这条宽阔的河面上出现了一幅动人的图景。乘坐在木筏上的战士们,有的坐着,有的蹲着。枪举过头顶,枪上挂着子弹袋,一个拉着一个的手或者腰间的皮带,紧紧地围在一块,生命连着生命,心连着心,仿佛在战场上向敌人冲锋陷阵一般,呼叫着口号,互相勉励。在这深秋的季节里,虽然河水扎进皮肤,发出一阵针刺般地隐痛,但是会游泳的战士们还是把枪、子弹袋和背包让乘木筏的战士带过去,自己纵身跳进水里,打着寒噤向对岸游去。他们在波浪里浮上沉下,在急流里翻滚起伏,两手和两腿不停地划水,搏击波涛,水呛进嘴里,又把它吐出来,干脆仰卧在水面上,自由自在地徜徉过去。
会游泳的吴家骥,见到先头部队开始渡河,急得心里发痒。他跑到营长冯家树的身边,解开纽扣说:
“营长,让我下去游两圈看看!”
冯家树笑着问:“你识得水性吗?可别四两充一炮给我丢人现眼。”
“放心吧,营长,不是我吹牛,像这样的大河我能浮它几个来回哩。”
“好吧,那你就下去试试吧!”
吴家骥脱下了衣服,光着身子,抓了两把水先拍拍脑门,再拍拍胸腔,两臂向前一伸,就一个猛子扎进水肚里,许久没有露出水面。站在岸上的冯加树急得直垛脚,说:“哎呀,不会游泳就不游泳,还充什么能,他这个人就喜欢凑热闹,好表现自己。”营长冯家树见他迟迟没有浮出水面,竟有些后悔起来,不该轻易答应他下水,让这个楞头楞脑的新兵蛋子蒙混过关,一旦惹出乱子来,自己受处分事小,人命关天哪!要不要派人下去救他呢?还是再等等看,正自犹疑,就见吴家骥突然露出头来,一看他已游出了几十米远,冯加树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人们看到吴家骥游泳的姿势很特别,全身都埋在水里,只把头浮在水面上,像个皮球似的,接着又按下浮上仰卧侧游,像蛟龙戏水鲤鱼打滚。月光洒在粼粼的波涛上,波光里,冯家树和战士们不住为他喝彩。
水面上人头攒动,像是万马奔腾。这是一幅多么壮丽的图景啊!漂在水上的这些战士们又是多么地自豪啊!他们像是沙欧、海马,又像是飞鱼、游龙,在滚滚的河面上急驰,浪花在他们的身边溅起,将他们按下浮上,推向前进。更让人感觉惊讶的是,在这宽阔的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战士,她叫胡惠萍,是彭冲那个团的机要秘书,白净的脸上闪着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特别可爱。只见她像一只欢快的水鸟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遨游,一会儿像青蛙跳跃着前进,一会儿像美人鱼似地躺在波谷浪尖上颠簸着漂游。她一连串优美的动作让站在岸上的人莫不感到欣慰和鼓舞,人们用掌声和喝彩声向她频频赞许,她回报给人们的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波涛汹涌的河水被征服了,战士们露出喜悦的神色。刚刚爬上岸边的胡惠萍喘息了一会,甩了甩沾在一头秀发上的水珠子,这才掉转身子,用专注的目光在人海茫茫的水面上搜寻着二营营长、她的未婚夫冯加树。
确切地说,她俩的感情还是建立在战斗的友谊之上。那次,部队围攻泰兴城,由于战士们连日激战,疲劳不堪,疏于警戒,遭到敌人的偷袭,幸亏被谭震林、王必成等及时发现,才幸免于难。当时,胡惠萍被政委彭冲派到二营传达作战命令。冯加树接到团部的命令,立即叫醒正在熟睡中的战士,仓促迎敌,敌人已将他们三面包围,混战一个多小时,部队被打散了,官寻不着兵,兵找不到官。情急之中,冯家树单枪匹马保护着胡惠萍且战且退,因为天黑看不清,竟摸错了路,钻进敌人的老窝,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被敌人发现。他俩一见就傻了眼,连忙又掉头向北急奔,才走出不到三五里,就被一条巨浪排空的大河挡住了去路。手持电筒火把的敌人在身后摇旗呐喊,渐渐地逼近了,他俩无路可走,冯家树心想完了。他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到了万不得已时,就和惠萍跳河自尽,决不当俘虏。打定主意,他就将弹匣里的子弹填满。
胡惠萍犯急,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捣鼓这玩意儿,咱们还不赶快过河,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过河,怎么过法?”冯加树一脸茫然。
“咱们趟水过啊。”胡惠萍轻松地说。
“你会游泳?”冯家树睁大眼睛问。
胡惠萍默默点头。
“可是,我不会游泳呀?要不,你一个人游过去。”冯加树建议说。
“不!我带你一起过河。”胡惠萍说。
“你?”冯加树疑惑地望着她,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那样谁也逃不脱。”
“放心吧,我的大营长,你不要门缝里把人瞧扁了。”胡惠萍胸有成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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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达成默契,便一头扎进滔滔翻滚的波涛中,胡惠萍仰卧在水面上,右手搀着冯家树的左手,箭一般地向对岸游去,很快游到了河中央。敌人追到了岸边干瞪着眼,对着河水胡乱地打了一阵子枪,就回去交差。
半个小时后,他俩终于逃过了这场生死劫难,爬上岸边,钻进了一片丛林。两个人喘息方定,惠萍对营长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那边把衣服拧干。” “好,你去吧!”胡惠萍走到一颗合抱粗的松柏背后,脱光了衣服,正自拧水,突然发现远处有一条茶杯粗的青蛇吐着信子向她游过来,吓得她“啊!”地一声大叫起来。冯加树误认为她出现了什么意外,忽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寻声走过去。看到惠萍用才拧干水气的褂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手指向身边的草地,冯加树这才闹明白,原来是一条蛇,就赶紧走过去抓住蛇的尾巴提了起来,抖了几下,那条蛇瞬间就不动了。胡惠萍突然受此惊吓,竟忘记他们之间的性别,穿好衣服,就一头倒在冯加树的怀里,颤抖着说:“家树,我好怕呀!”拍着她柔嫩的肩膀,加树哄她说:“别怕,别怕,有我在哩!”看着她那张椭圆形的脸蛋和鼓起的乳房,冯加树口干舌燥。啊!美丽的姑娘都有一副俊俏的脸庞和窈窕的身材!她像月季,像杜鹃,像开不败的野花,点缀着男人心灵中的春天。如果,春天没有花的点缀、花的芬芳,又何为春天一说,同样,我们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美丽姑娘的靓影点缀,也会了无生趣。
冯加树嗅着从胡惠萍的肌肤上散发出来的醉人的青春气息,心里蹦蹦直跳,忍不住地想去亲吻她,拥抱她。但是,他这个一闪念间的欲望和冲动很快地被理智控制住了,他为自己刚才这个荒唐的想法感到后悔和滑稽可笑。他平静地对她说:“好了,惠萍,咱们走吧。”这以后,惠萍教他游泳,两个人常在一块交谈,讨论各种各样问题,渐渐地,两颗心走到了一起,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在彭政委的撮合下,两个人正式建立了恋爱关系。
23日凌晨四点,18旅全旅几千号人马顺利开进朱码境内李庄、韩庄一带。韩庄是一个有着二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庄。虽然村里的房屋大多数破旧低矮,但周围树林茂密,适合部队隐蔽休息。饶守坤命令部队就地生火做饭,做好战斗准备。部队安排就绪后,他和政委商定,由政委留下来掌握部队,他带着骑兵班进城找11纵联系。进城以后,从城南传来激烈的枪声、手榴弹、炮弹的爆炸声,街道上堆满障碍物。因为,18旅和11纵事先没有直接的通信联系,饶守坤不知道纵队指挥部的确切位置,问街上的士兵,也没有人能够说清楚。骑兵班的战士分头寻找了好半天,才在北门外的一个院子里找到了11纵指挥所。饶守坤刚踏进院门,司令员成均和政委赵启明就从上房里跑出来,三双手紧紧地叠握在一起。成均说:“你们是雪中送碳啊,可把你们给盼来了。”望着成均和赵启明他俩憔悴的面容和惺忪的眼神,饶守坤不无心疼地说:“你们辛苦了。”说着,三个人一起进屋坐下。成均简要地向饶守坤介绍了涟水城的地形和敌情。他说: “敌整编74师是19日向涟水城发动进攻的。我们部队的四个团负责南门和城西一带的防御,10纵的三个团担负着城东至徐集王码一线的防御。我们和10纵已在城南废黄河沙滩上同74师激战了五天四夜,给了敌人以重大杀伤,但终因敌众我寡且火力太猛,敌人于22日渡过了废黄河,现大约有两个团的敌人攻到城下,同我们激战,我们的伤亡很大,正吃紧啊!”
这时,饶守坤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他诙谐地说:“我们从昨晚九点钟出发,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哩,肚子里也吃紧啊!”成均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光顾说话,把这件事给忘了。”他让炊事班马上做饭。须臾间,炊事员已将一碟玉米饼和一盆香喷喷的清炖鸡汤端了上来,不时发出诱人的香味。坐在一旁的政委赵启明说:“在激烈的战场上吃到鸡汤不容易啊,这是涟水城里的居民慰问我们的,我们舍不得吃,专门留给你们。”饶守坤报以感激地一笑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捷足先登喽。”
饶旅长一边吃饭,一边和成均他们研究作战方案。成均提出,要十八旅尽早投入战斗,以解燃眉之急。饶守坤说:“如果我们的部队全部投入战场,不但施展不开,也未必奏效。我看最好的办法是,你们先在阵地上坚守。兵力不足,可从10纵调一个团过来,以城西南的宝塔为依托,把周围的房屋贯通,能坚守一小时就坚守一小时,为我旅展开争取时间。我旅迅速占领城西的大关镇,再以一个主力团沿城墙从西往东打,你们派出一个团从东往西打,两个团接手后,一同向南压过去。我另外两个团直接由大关向南出击,打敌侧后,迫使逼近城根的敌人撤退。”成均和赵启明对饶守坤提出的这个作战方案都表示赞同,双方握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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