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943年，日伪军对冀鲁豫边区抗日根据地进一步加紧“蚕食”、封锁。时年，冀鲁豫边区的伪军达到10万人，几乎是我军的３倍，能否战胜伪军，决定边区抗日根据地能否顺利坚持和发展。

       在伪军中，气焰最为嚣张、对我威胁最大的是驻在朝城的伪文大可部和驻在卫南的伪杜淑部。驻守在朝城（现属莘县）的汉奸文大可仅在朝城以南就设据点、修碉堡80多处，并继续向根据地濮县、范县、观城县中心区“蚕食”。

       1943年，日军春季大“扫荡”后，驻巨南地区（泛指济宁、菏泽以南，包括巨野、菏泽、成武、定陶、金乡、嘉祥、鱼台等县）的伪第二方面军北上。3月，蒋介石掀起了第三次反共高潮。蒋介石密令胡宗南指挥3个集团军，撤离黄河防线，进攻陕甘宁边区;同时，调兵遣将进攻我华北、华中和苏南、鄂豫皖抗日根据地。蒋介石为实现其在山东建立反共基地的战略意图，委任李仙洲为第二十八集团军总司令兼苏鲁豫皖边挺进军第一路总指挥，并许给李仙洲山东省主席职位。4月，又委任路可贞为鲁西挺进军总指挥兼金乡、嘉祥、单县、曹县、定陶、成武、巨野、菏泽、郸城、濮县十县联防办事处主任，拉开了向山东、冀鲁豫边区大举进攻的架势。巨南地区位于苏鲁豫皖四省结合部，首当其冲。

       此时，在冀鲁豫区西南侧的伪军杜淑部(原属第一战区，后投降日军，改编为伪二十七军)也加紧了对冀鲁豫边区的“蚕食”。杜淑亲率两个师和两个独立旅，由平汉路汤阴至新乡一线进攻我豫北卫南抗日根据地，并企图以此向鲁西南地区伸展。李仙洲指挥九十二军4个师和国民党地方部队2万多人，首先向湖西地区进犯，侵占了湖西根据地单县、丰县、鱼台一带。刚到我湖西根据地，李仙洲竟然以山东之主宰面目出现，发布《告山东民众书》，接着收拢纠集大批地方和土顽势力，向湖西、巨南根据地发动了规模空前的进攻。伪军在西，顽军在东，两面夹击，冀鲁豫区大有  “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杨得志遵照中央军委一定要牢牢控制冀鲁豫边区这块战略要地，确保山西和山东、华北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的联系，控制日军南下和西去的指示，在反顽斗争中本着  “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一方面劝李仙洲、路可贞枪口对外，一致抗日，不要进攻我抗日根据地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一方面在实际斗争中主动与其联络和通报情况，鼓励和欢迎他们北上抗日。对李仙洲部的非友好行为，则采用政治斗争和善意批评的方法，促其改变对我的态度。

       在这一方针指导下，湖西、巨南抗日根据地党政军民，力求与李仙洲部疏通关系，团结抗战。但李仙洲部不但不听劝告，反而坚持反动立场，继续与我为敌，步步向巨南抗日根据地中心逼进。5月，李仙洲总部进入湖西地区单（县）场（山）边境。6月，其先头部队进入巨南根据地中心区大田集一带。6月16日，李仙洲指挥其主力8000余人及地方顽军2万余  人，趁日伪“扫荡”巨南地区之际，从东、南、西三面包围了我湖西根据地中心区。巨南抗日根据地的形势变得十分严峻。

       6月下旬,杨得志和冀鲁豫区党政军领导研究决定:首先打击盘踞在根据地中心区附近的伪军文大可部,再兵分两路:一路东歼顽军李仙洲,一路西歼伪军杜淑,以打破伪军和顽军的夹击之势。

       文大可部驻扎在河南省范县的朝城镇,他们虽称一个师,实际上只有3000多人,并且分散在各个碉堡和据点内,加上派系斗争,战斗力不强。

       军区决定利用“青纱帐”起来的有利时机，给他们以沉重打击。1943年7月5日至11日，杨得志统一指挥冀鲁豫军区发起朝城县城以南的“朝南战役”，对汉奸文大可部的伪61、62旅发动全面攻击。

       针对敌人的弱点,杨得志命二、三、四分区各派一个团担任主攻,并以民兵大队配合,于7月5日夜，由距敌人20多公里的范县以南出动，开始向朝城地区的敌人发起进攻。

       五中队的任务是围攻朝城以北大张庄的3个伪军碉堡,主要是向日伪军的外围碉堡和据点发动进攻。五中队立即行动，于7月5日晚包围了3个碉堡。五中队在这次战斗中的部署是：先对伪军进行政治攻势，然后再实施军事打击。天黑之后，五中队向一号碉堡的伪军队长喊话，他说：“我们知道你是河北省保定人，跟文大可当汉奸，是迫不得已。对于你们的过去，我们可以既往不咎。现在给你们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就是放下武器，走出碉堡。愿意抗日的我们欢迎；愿意回家的，我们给通行证、发路费；愿意自谋职业的，抗日政府提供帮助。”慑于冀鲁豫军区的声威，伪军纷纷投降，二号和三号碉堡的伪军也随之缴械。

       对伪军61旅旅部驻地谢集发动攻击的部队，遇阻后随即调整部署，以少量兵力监视，转移兵力攻击仁义村据点及其附近碉堡，在炮兵支援下终于突击成功，歼灭仁义村守敌1个营。我军对被俘的伪军营长做好了工作，让他向附近碉堡喊话，几个据点的伪军立时缴械投降。

       伪军61旅旅部企图逃回朝城老巢，却在野外被歼灭。正当部队横扫朝南伪军之际，寿张县城日军80余人、伪军300余人向武器装备较差、弹药又不足的部队后方机关、医院驻地金斗营发起突然袭击，企图援救朝南伪军、摆脱被歼灭之命运。指战员听到枪声大作，立即展开战斗队形，向金斗营跑步前进。距离金斗营村外大堤1000多米时，突然，大堤上敌军机枪、步枪一齐开火，迫击炮弹也在队伍前后左右接连爆炸，战士们借助夏季青纱帐的掩护，继续向大堤挺进。距离大堤200多米时，只见30多个鬼子、100多个伪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跳下大堤扑了过来。当时尖兵班1排3班在排长丁西林指挥下，占据了一片坟包地向敌射击，并掩护后续部队投入战斗。3班班长郭富新是个彪形大汉，战斗经验丰富，他带领全班战士分散在各个坟包后隐蔽起来，待敌人走近便一跃而起，端起刺刀与敌人展开肉搏。

       经过激战，战士们将敌人击溃，占领了东西金斗营村南大堤。这一场战斗持续了3个多小时，毙伤敌军50余人。

       在7天的战斗中，冀鲁豫军区共攻占其据点92处，俘伪旅长以下官兵732人，毙伤其官兵1000余人，最终迫使文大可部龟缩在县城附近的8个据点中，不敢轻易出扰，恢复扩大了抗日根据地中心区。

       此役标志着冀鲁豫敌后抗战由战略相持阶段开始向战略反攻阶段过渡。

       6月21日，反击李仙洲战役开始。杨得志命令第七团、第十团通过交通壕秘密直奔巨南，迅速把敌鲁西第七纵队智永德部围困于牛双楼村、沈庙村一带，围而不攻，准备诱打李顽主力。但李仙洲按兵不动。杨得志见机行事，及时改变计划:向李顽二十一师据守的村寨发动攻击。30日夜，以第七团奔袭顽军赵小楼驻地，同时，以第十九团奔袭李顽前张庄驻地。此举大出李顽预料之外。第七团三连、四连勇猛异常，一举攻入赵小楼，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歼灭了顽军号称的“常胜连”和l个机枪排。十九团进攻也很顺利，迅速攻克了前张庄。

       7月2日，顽军二十一师师长聂松溪果然亲率六十一团及六十二团1个营，由丰县、杨山、单县边急援巨南。聂部刚到单县西北禄刘庄附近，就遭我伏击，毙伤俘其官兵300余人。5日，我南线第十一团在地方武装配合下，在巨南地区东南部王堂村向敌暂五十六师一部突然袭击，毙俘其100余人，缴重机枪l挺。一连串的巧打巧歼，使顽军的嚣张气焰大大受挫。恰于此时，金乡、巨野、嘉祥等巨南地区各县日伪军，见我与顽军对峙日久，企图坐收渔翁之利，乘隙集结日伪军1500余人向我合击。为避免日、顽夹击，我暂停巨南反顽之役。

       7月24日，东集团之第九团首先向李仙洲总部外围村张集发起攻击。西集团之第十九团、第二十团、骑兵团从曹(县)西地区出发，远程奔袭李仙洲总部南天宫庙以南的小寨里、侯集等村寨。李仙洲大为震惊，急忙命令聂松溪之二十一师、曹班亭之暂编三、十师、常振山旅向他收缩靠拢;同时，命令丰(县)北地区的侯镜如部和皖北地区的窦绍周之五十六师前来救援。敌人此举，正中杨得志的巧妙安排，他十分兴奋，对崔田民说:“敌人果然上钩了!”崔田民也高兴万分:“下一步就该围点打援，断其手足了。一沱一沱将它吃掉。”

       28日下午，常振山旅由南孟楼、孟辛庄一线，经过昼夜行军，首先进抵巨南，匆匆忙忙住进小范楼村。提起常振山，巨南地区军民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他靠网罗土匪、兵痞和反动地主武装起家，在专员朱世勤手下当上了一个团长。曹班亭任山东省第十厂区专员兼保安司令后，常振山又成了曹班亭手下一名旅长。常是一个惯匪，有一整套对付八路军的办法。常振山旅驻进小范楼，已是疲惫之师;该村又无坚固可守的围寨，正是消灭他的良机。九团侦察敌情后立即向杨得志汇报侦察情况和作战方案。杨得志批准了九团的作战方案。同时，他命令十九团埋伏于孟楼、孟辛庄一线，阻击小寨里、陈楼可能增援之敌;二十团埋伏于童庄、朱庄，阻击陈庄一带可能增援之敌;骑兵团埋伏于敌东北侧，一旦敌人向老巢逃窜，即纵马挥刀截杀。各部队务于29日零时运动到指定地点，对敌形成三面包围，配合九团全歼常振山旅。

       29日零时，各部队轻装前进，准时到达指定阵地，九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绕到十几里之外的小范楼村。3点30分，攻击开始。二连竖梯爬墙，迅速突入围寨，信号弹腾空而起，各连相继攻入。常振山命令部队拼命抵抗。常振山手下的“独立营”手拿大刀和手枪，赤膊上阵，穷凶极恶地反扑过来。恰遇九团战斗力最强的二连和四连，一阵手榴弹和刺刀，常旅“王牌营”的反扑失败。其余的全部溃散，被我埋伏部队拦截歼灭大半。战斗仅用3个小时，敌人的1个旅，被我1个团吃掉，打死打伤敌200多人，俘800多人。

       8月3日，侯镜如部进至单县西南谢庄一带。当晚，打援的东路部队就向其发起攻击，在王花楼歼敌1个连。但侯部兵力过大，且固守村寨，步步为营，不利于我军攻击。侯部乘机突破我军防线，与李仙洲总部会合。敌主力已完全集中，与日前围李形势大不相同。杨得志适时调整部署，立即撤围东来，寻求在运动中捕捉歼敌良机。

       8月4日，杨得志闻讯土顽曹班亭之暂编三十师单独流窜至单(县)南黄岗集，当即命令部队向其发起攻击。曹班亭之暂三十师一击即溃，被歼大半，余部逃窜。后窜至巨南张楼，收拢起残部800余人，深沟高垒，企图继续与抗日军民对抗。杨得志决定对曹部穷寇猛追猛打，命令在巨南多年的九团专门捕歼曹之残部。九团受命后，由巨南之昌邑集实施奔袭，一夜急行军，行程80华里，马不停蹄，在巨野、成武县大队配合下，将曹部团团围住，迅疾向敌发起攻击。这次以多打少，曹部不堪一击，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战斗很快胜利结束，曹部基本被全歼。

       8月9日，李顽主力4000余人，分三路南下，其右翼九十二军军部率暂五十六师及一四二师残部2000余人，进至丰(县)南范楼、刘庄集一线。10时许，占领大堤，并大着胆向驻在高范庄的我第九团阵地进攻。杨得志见歼敌时机成熟，遂命第十九、二十两团固守大堤沿线村庄，牢牢吸引着敌人兵力;令第七、第十两团突然出击。终于将侯镜如部全部压缩到刘庄集村内，团团包围。

       10日上午，小贺庄又窜出顽军l个营，企图南逃，很快被我全部消灭。李仙洲再也顾不得脸面，不敢恋战，丢掉土顽，率主力向陇海路以南之皖北老巢狼狈而逃。杨得志挥师南下，全线出动，乘胜追击，打得李部只顾奔逃，不敢还击。与此同时，杨得志指挥各部向盘踞在曹(县)东南之傅尔虞部所属于飞、马逢乐、张盛太、石振声等土顽团旅展开反击。

       8月25日，反击李仙洲战役全部结束。此役前后共进行战斗69次，毙伤其师长、纵队参谋长以下官兵1450余人;俘其纵队司令以下官兵3572人，缴获迫击炮3门，轻重机枪94挺，掷弹筒28个，长短枪3250余支，子弹14万余发。同时，开辟了东西长140华里、南北约100华里的新区，使巨南抗日根据地得到恢复，湖西、巨南、鲁西南三块根据地连成一片。粉碎了李仙洲的入鲁企图。反击李仙洲入鲁战役的胜利，有力地策应了陕甘宁边区和山东抗日根据地的反顽斗争，配合打退了顽固派的第三次反共高潮。彻底粉碎了蒋介石对冀鲁豫抗日根据地的“蚕食”计划。

       李仙洲向蒋介石哀叹“华北大势已去,非九十二军区区兵力所能挽回,部队弹尽援绝,耽搁日久,有全歼之虞”后,仓皇率残部逃往皖北。

       7月10日，伪暂编第六军杜淑率部8000余人，纠集浚县、滑县地区的伪独立第一旅、第二旅向滑县、卫南、长垣地区进犯。杜淑侵入卫南以后，以卫南为基地，步步为营，逐点蚕食，对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形成极大威胁。

       7月29日夜，八路军第四军分区的战士在夜色下悄然前行，一场进攻日伪杜淑之第二十七军的卫南战役在秘密中实施。由冀鲁豫军区副政治委员苏振华、参谋长阎揆要、四分区司令员赵承金、政委张国华、参谋长胡乃超、政治部主任王焕如组成前敌指挥部，集中第四军分区的十六团、二十一团和冀鲁豫支队新四路军（简称新四路）、骑兵团、分区特务团、卫河支队、滑县大队、卫南大队及滑、卫两县民兵5000余人，按计划迅速地完成了在卫南县郭固集、武阳城、武安寨、马兰集一带的集结。

       7月30日下午3时，杜淑率主力2000余人向新四路驻地官桥营作试探性进攻，新四路在司令员李静宜、政委王伟指挥下，坚守阵地，沉着应战，卫南战役打响。此时，十六团、二十一团闻讯赶来，分别从左右翼向敌侧后发起冲锋，新四路亦发起反击，只用40分钟，毙伤敌240余人，俘伪团长以下840余人。
这个战役是以卫南县为中心展开的，周边涉及新乡的封丘、长垣；安阳的滑县，鹤壁的浚县；卫南县又在卫河之南，因此称为卫南战役。卫南县在新中国成立后撤销，其大部分划归滑县，一部分划归封丘县。

       1943年7月30日21时，3发红色信号弹连续升空，卫南战役的序幕拉开了。第四军分区参谋长胡乃超率步兵十六团、新四路、骑兵团以闪电般的动作包围了梦庄村敌第三旅扈全禄部。战斗以步兵十六团为主攻，骑兵团改步兵同新四路配合十六团进攻。

       战斗战至31日5时，3个团连成一片，控制了梦庄大半个村庄。敌人凭借村中几座相邻的大院负隅顽抗。十六团、新四路、骑兵团大部隐蔽，以一小部分战士佯装撤出，待敌防守稍松，又突然袭击，除伪第三旅旅长扈全禄带10余人逃跑外，其余伪军全部被歼。

       31日，前敌指挥部趁傲慢的伪副军长李旭东麻痹大意之机，集合步兵二十一团、十六团、新四路的优势兵力，出其不意，突袭李部焦虎集（现焦虎镇，位于滑县南部）之四十六师。

       二十一团担任主攻任务，从焦虎之北、西北方向向敌突击，十六团从西面突击，新四路从东面突击。以骑兵团、卫河支队穿插于焦虎集与瓦岗集、原庄之间，分割敌人，阻击援军。

       31日23时，战斗打响后，十六团团长常仲连、参谋长魏文建指挥一、五连率先攻入，像两把锋利的尖刀插入村中，一举将当面敌人建制打乱。魏文建抓住战机，指挥三连进入突破口全歼了院子里的敌人。接着，三、五连越战越勇，交错向村内纵深发展。

       8月1日2时，敌人被压制在五旅长李效忠（李旭东之侄）部的一个团部的两大楼院内作垂死挣扎。常仲连决定：一、三连继续向村内攻击延伸，配合友邻部队歼灭残余的敌人；集中二、四、五连及团里的炮火、重机枪向敌人发起总攻。一阵猛烈的进攻后，敌人火力被完全压制，二、四、五连从三面发起冲锋，并向敌人喊话。当日5时，敌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打出了白旗，纷纷放下武器，出屋投降。

       我军胜利攻占了焦虎集，3个团在村中会师，大大削弱了杜淑部的力量。

       8月2日23时，第四分区部队发扬连续作战作风，进攻瓦岗集（现瓦岗寨乡政府所在地，位于滑县东南部）敌独一旅的战斗打响。军区阎揆要参谋长、分区赵东寰副司令员、分区参谋长胡乃超现场指挥，仍以步兵二十一团为主攻，十六团、新四路配合进攻，以骑兵团、卫河支队分割敌人打援。县大队及支前民兵、民工，负责前送后运。

       二十一团之二、三连，十六团之一连，新四路之三连首先突入寨内，跟踪追击敌人，后续部队连续进入，对敌人展开了凌厉的进攻。战至8月3日5时，消灭敌人数百人，二十一团、十六团将敌独一旅旅部、一个团部及两个多营的残余兵力分割包围在村中几座相近的地主大院里，新四路二连、三连将敌人一个营的兵力压缩在北门内的一座大庙内。前敌指挥部集中兵力向敌人发起猛烈攻击，敌人拼命顽抗，经过一场搏斗将敌人全部歼灭。

       瓦岗集战斗中，滑县县大队4个中队和七区队、六区小队于战斗打响的同时，夜袭了瓦岗集东北10里多的李庄之敌，生俘200人，缴获战马10余匹。

       瓦岗战斗胜利后，分区部队撤到滑县高平休整。接着分区司令部在高平召开讨伐伪六军杜淑、李旭东残部誓师大会，部队情绪十分高涨。前敌指挥部根据侦察到的敌情，确定采用掏心战术，钻入敌人腹地，先打掉防守稍弱的原庄，再聚歼大范庄之敌。

       原庄村（上世纪90年代初期划分为原西村与原东村）位于滑县瓦岗寨乡西南部，隶属滑县瓦岗寨乡。原庄驻有伪四十六师残部和独二旅。兰灿然的第六旅一部驻原庄，一部驻大范庄与原庄之间，兰灿然慑于八路军的威力，表示愿意在战斗中保持中立。

       8月18日23时，参战各部队经远途急行，秘密到各自的进攻位置和打援地点，按时向敌人发起突击。分区部队攻入原庄后，伪军长杜淑急忙派兵增援原庄。两团战士临危不惧，一面分出一部兵力凭借夺取过来的寨墙配合打援部队聚歼援敌，一面以一部兵力应付村内守敌的反扑。经过半小时激战，援敌被击溃。战斗中，二十一团团长李亚峰不幸中弹牺牲。

      19日，村内激烈的巷战仍在进行着。在十六团、二十一团猛烈的攻势下，守敌逐渐被压缩到大街南北的几个大院内，但仍凭借高大的楼房拼命顽抗。四分区政委张国华亲自来到前线，部队除留少部分应付敌人援兵外，集中主力十六团、二十一团、新四路等向顽敌猛攻。敌人在两面夹击下没坚持多久，大院即被攻破，残敌全部投降。同时，新四路、卫河支队也肃清了村内溃散之敌，此时已近当日16时。原庄掏心战约进行了17个小时，全歼了伪四十六师残部和独二旅全部，毙敌200余人，俘伪师参谋长以下2200余人。

       8月19日晚，十六团、二十一团、新四路又乘胜向杜淑军部驻地大范庄发起总攻。残敌闻风丧胆，不战自溃。杜淑见大势已去，慌忙丢下部分军用物资，带领一股残兵向卫河以西逃窜。卫南战役胜利结束。卫南战役共歼灭伪六军杜淑部5600余人，缴获轻重机枪35挺、长短枪2000余支、战马60匹及部分军用物资，八路军将伪杜淑部侵占的卫南地区全部收复。

       这次战役，我军给侵犯的伪军以歼灭性的打击，打出了我军的军威，震动了豫北地区，提高了我军打大仗的士气，丰富了联合作战、连续作战的经验，大大地鼓舞了群众的抗日热情，发展壮大了地方武装，巩固了抗日根据地。

       卫南战役的胜利，标志着冀鲁豫区抗日战争形势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开始走上胜利发展的新时期。卫南战役后，延（津）浚汲淇四县由敌占区变为游击区，进而成为抗日根据地。因此，卫南战役主战场在卫南县，而受益最大的是新乡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