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小工作（一）

31 接通知一小上班 细安排领导关心

1981年9月12日，我接到了汝南城关一小梁德芝老师的电报，让我在14日前到学校报到上班。

啊！终于有消息了！正好弟弟也是这个时间报到，我就与母亲商量，我们两个一同走，也好有个照应。

母亲就为弟弟作了一些准备，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

我把弟弟送到驻马店师范，稍作安排，就立即赶往一小报到。

13日中午时分，我到了汝南，先到梁德芝老师家里问明情况，梁老师十分热情，把详细情况告诉了我，让我找学校领导报到。

我不敢怠慢，就马上找张俊峰校长。张校长告诉我，前一段时间为了我的工作安排问题跑了不少腿，镇领导答应了学校的要求，因为当年毕业生都要分到乡下去，所以我是以“分在汝南二中、借调城关一小”为名予以安排的，领导也算开了绿灯。

张校长说：“学校很欢迎你到一小工作，你为学校增添了有生力量，好好干吧，一定会前途无量！具体工作你找初中部教导处周主任安排，住处你找李校长，让他给你具体安排，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我说。”

张校长平易近人，说话实在，态度诚恳，安排周到，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遇到了好领导，我真是有福气，这为我今后的工作打下了基础。

李校长年过半百，笑容可掬，一见到我就握住我的手不放，问长问短。他把我领到为我安排的住处，说是暂时委屈一下，一个人也好将就，等一段时间再换住处。

李校长忙去了，我就仔细看了看住处。这一排房子在教楼东头，共6间，西边3间是住房，住着两位老师；东边3间是仪器室，仪器室占用了2间，还有一间就是我的住室。一间就可以嘛！有什么可委屈的！我打心眼里感谢学校领导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我又到初中部教导处找周主任报到。周主任年近六旬，精神矍铄，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他先给我介绍了学校基本情况，重点介绍了初中部的情况，因为我要任初中部的音乐课。周主任特别交代我先不要忙着上班，要好好安排好生活问题，整理一下住处，操持一些生活用品，“军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周主任说：“你的具体工作是初中部8节音乐课，兼搞教导处杂务。”我愉快地接受了任务，表示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领导的关怀之情。

工作就绪了，生活问题还需好好解决。我用一天的时间添置了床上用品和煤油炉、铁锅、铝锅、碗筷等一些生活必需品，到粮店买了一点面，到街上买了一些菜，到汝师大伙买了一些馍（那时街上没有卖馍的），先解决了睡觉和吃饭问题，其它的需要慢慢来。

为了适应新的环境、新的工作，尽快熟悉和了解学校情况，我充分利用业余时间找一些同志谈心交流，请教业务。梁德芝老师对我非常关心，经常询问我的生活情况和工作情况，在不少方面给予了具体指导。

很快，我就熟悉了学校情况，认识了全部同志，大家都向我这个外乡人伸出了友谊之手，在生活方面给予了大力支持。

教导处的事务也不少，全校的黑板报、刻写、油印和一些通知、标语的书写等事务我全包了，另担8节音乐课，还协助梁德芝老师辅导文艺宣传队。

期中考试后，经过领导同意，我创办了校报《育才周报》，专为学生服务，很受师生欢迎和好评。

由于工作比较主动，也干出了点成绩，第一学期我就被评上了学校先进工作者。

  

32 家贫婚事从简办 对方反对解婚约

一小工作安定之后，11月份接到小Z的来信，主要内容是问问我的工作、生活情况，了解我的结婚打算。

接到信后，我认真看了几遍，反复进行思索，对结婚问题还真动起了脑筋。

从小到大，家庭贫寒，眼看着外祖父母和母亲为了我和妹妹、弟弟经历的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我们盼大了，我们又一个个离开她们去外地求学、工作，继续辛苦的还是她们！我的工作才安定，还要让母亲为我的婚事操心。操办婚事费神费力又花钱，家里又是那样个状况，我怎么还忍心让母亲为我操这份心呢？

不行！坚决不行！不能回家办，农村的规矩太多，就在一小简办婚事。我主意已定，便于12月初给小Z写了回信，主要内容为：

来信收悉，详情尽知。我的工作稳定，生活安好，一切顺利，多谢挂念。结婚虽是人生大事，但因外祖母年高，母亲身单，妹妹力薄，弟弟上学，努力苦读，且家庭贫困，条件所限，无力大操大办，不能摆场阔气，实属有心无力，万望全家谅解。婚事简办，移风易俗，上级再三提倡，我等理应响应。经过反复考虑，决定元旦结婚。如你同意，请告知父母，无需多做准备，到时来汝简办即可。如有不同意见，还请来信说明。等待回音。

一个星期后，小Z来信了，说是农村风俗多年成习，谁家不想婚事大办？不然会惹乡亲们笑话，表示都不同意我的意见，让我重新考虑。

我还会重新考虑吗？我立即写了回信，把话说得更干脆：

理由已陈述，道理已讲清，家庭困难是事实，婚事简办没有错。结婚时间定于元旦，请提前来汝，我耐心等待！

又一个星期后，我突然接到了母亲的来信。说是小Z找到家里，让她看了我两次写给小Z的信，问我到底想清楚了没有，怎么这样做决定呢？让我写封信好好解释一下。

我很理解母亲的心情，尽管家里很困难，就是借债，她也很想讲一讲摆场啊！我就写了一封长信，给母亲讲了多方面的情况，强调了喜事新办的好处，并说学校的同志们都很支持我的想法，让她放宽心，我的婚事让我做一回主，等等。

几天后，小Z又来信了，表态不能同意我的意见，说是一辈子结一次婚就这么糊弄，坚决不干！甚至还认为这是难为人，不给面子，让人下不来台，等等。面对这种态度，我也没有办法，就再一次写信强调：我只等到元旦，不来就算了。

元旦过去了，我也没有等到任何人！

我暗暗埋怨小Z：多好的机会你错过了，可惜呀！

年轻人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还这样讲究摆场，可叹啊！

20多岁的人了还不能自主，封建意识还这么重，可怜啊！

泌阳离汝南就200多里地，半天时间就到了，你不会来一趟看看吗？就算父母不同意，你自己偷偷来一趟也不行吗？可悲呀！

后来，母亲来信说，小Z一家人对此表示十分不满，说什么“就知道有这回事，早晚也不会要我们”等等。至此，我与小Z的婚约自动解除，关系彻底结束了。

春节放假回家，我与母亲详细交流了此事的前前后后，母亲将我批评了一顿，埋怨我不该这样做。但事已至此，再说也不能挽回了，就当是一场梦吧。

  

33 生活牢记座右铭 顺利度过见习期

1982年春季，我的工作没有什么变化，一切顺利，领导和同志们对我非常关心。

生活方面，我力求简单，一个人的饭也好将就，况且做饭在我手里不成问题，没有镆的时候就喝面条，有时候一天喝两顿，喝三顿的也有。

由于到汝师买馍路比较远，我就有了自己蒸馍的想法。我问同志找了一些发酵面团，开始自己蒸馍。

吃菜也很简单，以萝卜为主，很少吃肉。有些老师发现我的生活比较简单，就劝我不要太过勤俭，身体也很重要，要不时地改善一下生活。

一些同志到我屋里坐的时候，发现我没有放衣服的地方，屋里也没有一个小柜子之类的家具，就建议我买两件，值不了几个钱。

说的是啊！我是两个包袱来的汝南，哪有什么家具呀！但同志说的对呀，没有一件家具能像个家吗？就是单身，也要有一些常用家具呀！我就抽空到街上家具市场买了一个桐木板箱和一个简易写字台，往屋里一放，看着像个家了！

不少学生对我也很关心。一小附近几个爱好音乐的学生看我一个人生活比较简单，常常想办法帮助我。端午节到了，他们就商量，都从家里带一些粽子、鸡蛋、菜角之类的食物给我，让我过了一个很像样的端午节，使我非常感动。

虽说生活艰苦一些，但精神上很满足。工作比较安定，生活又很规律，住处比较安静，利于看书学习。

为了激励自己不忘艰苦奋斗的作风，我在墙壁上写下了这样一则座右铭：“饮食不讲优劣，仅以填肚；衣装不讲样式，权以遮体；住宿不讲舒适，唯求安静；读书不择手段，且顾饱眼。”隔壁刘老师的父亲经常到我屋里坐坐，发现了座右铭后大加赞赏，极力夸赞，并经常向老师们宣传我的情况。

转眼间，一年的见习期结束了。

一年来，我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在文明礼貌月活动中，目的明确，态度积极，能带头做好宣传鼓动工作，承担繁重的任务，并保证顺利完成。我总是严格要求并不断警告自己，在组织纪律上从不越轨，严格遵守学校的一切规章制度。在团结方面，我把同志看作是自己的亲人，礼貌待人，态度诚恳。工作上互相支持，学习上互相帮助。我能主持正义，坚持原则，办事认真，从不草率从事。

在工作上，我始终以学校的先进工作者为榜样，经常向他们领教，弥补自己的不足。领导布置的工作，从不挑拣，不讲价钱，千方百计尽力完成好。紧张的工作，繁重的任务，倒是我受锻炼的极好机会，我从思想深处感到：紧张是最大的乐趣。

这年春季，领导看教导处的工作任务太重，就把音乐课调给了其他同志。我就建议：为了帮助同学们提高认识，搞好学习，学校应当办一个小报。领导同意了，我就主动承担了《育才周报》的编印分发工作，一学期出刊20期，受到了全体师生的好评。任务大，我就利用星期天干；夜晚，我是最后一个下班。连续两个学期，我均被学校评为先进工作者。

我坚持抽空自学，力求学到更多的专业知识，以胜任今后的工作。在音乐理论、器乐、声乐、戏曲、创作等方面尽了不少的努力，业务水平有了新的提高。

见习期结束，填表定级，工资由原来的33.5元升到41元，还有副食补贴5元，共46元。据说这一年是20多年来第一次涨工资，原来定级后一直是30多元。

每月46元的工资，我很满足，那些工作不少年的同志不也是40多元吗？我算是有福分的了，应该知足了！

  

34 严老师初连红线 十五天速定婚姻

1982年暑假期间，雨水甚多，经常出现大雨暴雨天气。在家没有事儿干，就有些着急，就产生了回到学校的念头。

经过母亲同意，我于8月16日回到汝南一小。不巧，汝南的雨水更多，还发了大水，汽车还未到汝南站就不能前进了。车站已经安排好了船只，组织人员渡船到西关口。

早就听说汝南好发水，这次真让我碰上了。一进城，看到人们的脸上十分沮丧，看来是因发水而惆怅。

离开学还有十几天，我就先买些吃的东西，把生活安排好，然后考虑学习工作问题。

两天后，天气晴好，众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一天上午，我在校园里转了一下，发现教导处门前有一位老太太在晒东西。我就近前搭话，拉起了家常。她问我，还不到开学时间，咋就这么早回到学校？我就把因雨水较多在家没有事干着急而回校的情况告诉了她。她看我说话也很家常，就坐下来与我交谈起来。

原来，老太太就是教导处周主任老伴，因家里院子小，无法晒东西，到校园里晒比较方便。老太太还仔细询问了我的家庭情况、生活、工作情况，还谈了汝南的一些风土人情。老太太和蔼可亲，态度诚恳，与我说话就像熟人一样。

后来才知道，这次谈话直接关系到我的婚姻大事，谈话就是对我的一次考察，考察者就是我未来的岳母。

开学工作稳定之后，有一天严斌老师找到我，询问我的婚姻问题，想给我介绍一个对象。她说：“周主任有一个三女儿叫新秀，你也见过，她还没有定亲，年龄与你相仿，性格贤淑，温柔善良，忠厚老实，能干家务，现在汝南通达鞋厂技术科当技术员。有一点，家庭是回民。如果你有意，可以先和她接触接触。”我对严老师的关怀表示十分感谢，答应考虑考虑，适当时候与其接触一下。

9月12日，周主任突然给我一张电影票，说是让我夜晚8点到东关大众影剧院看电影，其它没有说什么。

周主任怎么会突然请我看电影呢？我有点纳闷了。

带着疑惑不解，我于8点准时到了影剧院，按照座号找到了座位，坐下之后左右环顾，一看右侧坐的竟然是周新秀，她欠欠身子向我打了招呼，刚坐下，电影就开始了。新秀还拿出了一包瓜子让我吃。

由于第一次接触，看电影又不能多说话，我们就认真地看起了电影。电影结束后，我送她回家，就在她家北边的路上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初次谈话。我们从家庭谈起，谈到人生理想，谈到社会变革，谈到自己工作，谈到未来生活。不知不觉，时间到了11点，由于我们是第一次接触，时间不能太久，我们就结束了谈话。

事后，严老师找到我，问我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看电影是她安排的！

我说：“严老师，新秀这个人不错，忠厚老实，这还是你的眼光好啊！那天看完电影后我们进行了长谈，感觉良好。我们再接触接触做决定吧。”之后，我们又找机会接触了几次，我反复认真地考虑了新秀的问题。我感到，新秀确实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虽话语不多，但句句在理；虽不争强好胜，但能安守本分，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人生在世，能够找到一个安分守己、会过日子的好妻子实属难得，什么好的家庭条件、好的工作待遇等都不重要。

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更不能错过这个人！

我就马上写信把此事告诉了母亲。母亲来信说，我的事情让我做主，不要看错了人就行。

9月22日，我找严老师商量，把母亲的意见告诉了她，同时，严老师也把对方的意见明确地告诉了我：“人家是老门老户，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此事不能久拖，如果愿意，就马上定下来，办理手续；如果不愿意，就无需再谈。”

啊！真够利索的，我们相识才刚刚10天！有点太快了吧！

严老师强调说：“你不是感觉不错嘛！时间长又怎么样？有些人接触几年又吹了，这事得有缘分！”

有道理！既然认定了，还犹豫什么呢？

我就立即表态：“严老师，就这么定了吧！这事由你做主，你看什么时间办手续？”

严老师说：“26日是个好日子，就那天吧。”严老师交代，26日上午8点，与新秀我们一起到城关镇民政所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买上一些糖果，带着户口簿，就可以了。

9月26日早饭后，我们一起到了民政所，民政助理热情接待了我们，我赶忙拿出糖果让工作人员吃。按照要求，工作人员验明了户口簿，严老师简单介绍了我们的情况，我们双方也都表了态，然后交上5角钱登记费，结婚证就给办好了。

  

35 母亲汝南会亲家 元旦回家喜完婚

领了证，心里净。我立即写信把经过告诉了母亲。

母亲回信说，她准备10月上旬到汝南一趟，看看这个媳妇，看看亲家。

母亲办事一向利索，10月6日，她就带着弟弟的女朋友尚金平一同来到了汝南。母子见面，无话不谈。我就把严老师提亲、与新秀见面直到领证的前前后后如实向母亲作了汇报。

母亲的表情有些复杂，微微一笑说：“天意呀！这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见面十几天就领了证，意想不到啊！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今后好好地过你们的日子吧，祝贺你们！”

第二天，我与母亲一起到了新秀家里去看望，岳父母感到很意外，对亲家母的到来表示十分的欢迎！忙里忙外，盛情款待，大家欢聚一堂，愉快沟通，畅叙亲情，气氛融洽热烈。

下午，母亲为了对媳妇表达一点心意，就带着新秀到商店，给她买了一身衣服，也算是见面礼吧。新秀也给我买了一双皮鞋，也算是回赠吧。

一来二往，关系拉近，大家不再有生疏之感，有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第三天，母亲要回去了，我们就讨论了典礼问题。我的意见还是在汝南简办，但母亲表示坚决不同意。母亲的意思是，老周家在汝南是老门老户，女儿出嫁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简办，是不合适的，必须回家正式办。母亲说，她还喂了一头猪，元旦典礼正好派上用场，其它该准备的我会准备，你就不要管了。母亲还特别嘱咐我：“这事没得商量，你就听我一回，元旦一定回家典礼。”

至此，我实在无法再拒绝母亲，只有点头称是。

母亲回去之后，就从几个方面分别进行准备：一是找人整理新房，二是油漆家具和床，三是弹花套被，四是典礼的筹备。

母亲说，这期间，附近村上的几家亲戚和一些邻居帮了不少的忙，特别是有几个女邻居一直在家里帮忙，就像自家人一样，就连弟弟的女朋友金平也过来帮忙了，还主动承担布置新房的任务。

家里母亲在忙，这里岳父母也在忙。女儿的终身大事，岳母自然要操办。她说，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大女儿、二女儿出嫁时也没有陪送什么东西，就给我们买一个半截柜吧，实用一些，等以后经济条件好转了再添置。

岳母说：“汝南竹木厂的柜子质量不错，你们就自己去挑选吧。”我和新秀在岳母的带领下，到竹木厂挑选了一款比较喜欢的半截柜，岳母执意付了钱，家里算有了一样像样的家具。

我把元旦回家举行结婚典礼的事向学校领导作了汇报，当时的校长蔡馨圃很高兴，对我更换住房的要求大力支持，当即安排后勤人员作准备。

两天以后，住房就腾出来了。这原来是三间教室，后来经改造，其中两间作为总务处用，剩下一间就给了我。房间深6.5米，宽3.3米，近20个平方，作新房用还算可以。

我与新秀抽空进行了整理，还用报纸打了顶棚，对墙壁进行了适当美化。

床的问题更好解决，原来我的床1米宽，就找了一块宽木板，靠墙支在里边，铺上席子等东西后，好像是一个大床！

那个时候，住公房，用公物，一切都是公家的，在不少方面就少操一些心。不少同志听说我要结婚了，也要表示一下，还送了一些诸如床单、被面、枕巾枕套、茶具等不少礼品（典礼回校后进行了答谢）。

1982年12月26日，我接到母亲的来信，说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我们回家典礼。

28日，我向学校请了假，到岳父家说明了情况，于29日同新秀一起回到了泌阳。

这时，弟弟也请假回来了。我们一到家，自然受到亲戚邻居的欢迎，大家问长问短，好不热闹。村民们听说我领回来了一个汝南的媳妇，便争先恐后到家里来看，弄得新秀很不好意思。

30日，母亲派人到泌阳县城购买了酒席所需的各种食品，请了两名厨师，30日下午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1983年元旦，这是个不寻常的日子！是我值得终身纪念的日子！这天，雪后初晴，暖阳高照，亲朋好友纷沓而至，给这个农家小院增添了无限生机和洋洋喜气，众人按照母亲的分工，按部就班工作，有条不紊。

8点18分，婚礼主持人宣布婚礼开始，大家纷纷围拢到一起，给我们举行了一场简单、朴素、庄重、热烈的结婚仪式！

此时，母亲那久经沧桑的脸上好像绽开了花朵，她终于为儿子办好了终身大事，完成了一项早该完成的家庭任务，真正当上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婆婆！

  

36 建家庭夫妻同心 妹出嫁弟弟毕业

我与新秀婚后的生活非常平静，我们都按时上下班，共同打理家务。

两个人吃饭不同一个人好将就，尤其是两个人多年的生活习惯有很大差异，彼此必须要互相适应。这些都是小事，我们两个都很理解，心照不宣。

婚前，为了筹备婚礼我向学校借款140元，婚后每月还10元，花销当然要紧张一些。

可毕竟是成家了，家庭要有个家庭的样子，总不能还用那个小煤油炉子做饭吧！我就操办了一些家庭急用、日常当用的物品，看起来有个家的感觉了。

新秀知道我的家境，在生活方面一切都顺着我，没有一点分外的要求。她发了工资，都如数交给我，让我管理和支配。按她的话说：“人生世上莫当家，当家人心里乱如麻”，她对钱财没有什么认识，不想操钱的心，生钱的气，也不想当什么家。她说：“不就两个人吗？商商量量什么事情都好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多好的人哪！天下难找，世上难寻，我这辈子算是找了个好妻子！

在工作方面，我们互相支持，互相帮助。我在学校上班，不跑那么远的路，算是安逸的。她就不同了，在通达鞋厂技术科当技术员，业务非常繁忙，为了出新产品或是赶工期，下午时常加班，不能按时回家吃晚饭。有时加班时间短一些，我就等一会儿；有时加班时间较长，我就给她送到厂里去，并等她下班后一起回家。她的同志看我的表现还不错，就称赞我是一名“模范丈夫”。有了我的大力支持，新秀工作十分出色，厂里的先进工作者每次都少不了她。

新秀也喜欢音乐。业余时间里我总是弹弹琴、唱唱歌，时间长了对新秀也有了影响，她便小声跟着唱起来。有一天，她还把几个厂友至交带回家里，一来欣赏音乐，二来看我的表现。我拉起手风琴好好表现了一番，乐得几个姐妹喜笑颜开，表示一有空就来欣赏音乐。

突然有一天，新秀神秘地对我说：“有一个重大喜讯，你猜猜看？”

我略加思索：“当上模范了？”

新秀摇摇头。“发奖金了？”

新秀又摇摇头。“当上科室领导了？”新秀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好了，我是当领导的料吗？越猜越远！再说了，就算是这样，那算重大喜讯吗？”

弄得我是一头雾水。新秀突然神秘起来，压低了声音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快——当——爹——了！”

啊！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抱起新秀转了三圈！

5月份的一天，我接到母亲一封信，主要内容是说妹妹已经出嫁了，对象是本大队小刘岗村的王长庆，并把出嫁前后的准备情况、实施情况都告诉了我。因为时间比较紧，不想让我来回颠簸，就没有通知我回家。

母亲告诉我，长庆这个人还不错，为人忠厚，老实肯干，原在青海省服役，转业后安排在西宁市压力表厂工作，妹妹婚后可以直接到西宁安排工作。

这是个好消息呀！妹妹也不小了，初中毕业后自愿留在家里抓工分，虽然缓解了家庭困难，但妹妹是受了不少苦的。

妹妹曾经对我说过，自己不再想上学了，要在家干活挣工分，替母亲分忧，让我和弟弟安心学习，让我不要挂念家里的事。

多好的妹妹呀！这对我和弟弟来说，妹妹简直就是一个恩人！现在，妹妹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当哥哥的也就放宽心了。

7月上旬，弟弟来信，告知他顺利完成了师范学业，已经拿到了毕业证；说云哥已经为他做好了工作方面的安排，打算让他到赊湾中学任教。弟弟说，到赊湾离家比较近，各方面都方便一些。

值此，我们兄妹几个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归宿，总算稳定了，母亲的心愿得以实现，她也该放松一下身心，得到一些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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