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领导广州起义(第8--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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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决定提前起义

会议是一项布置任务推动工作的重要方法,是一种传达情况研讨问题的有效方式,是人们在生产劳动中的创造发明:是群众在活动实践中的经验结晶。要把提前起义的决定传达到各位参加起义人员中去,要把提前起义的安排布置到方方面面,采用召开会议的举措,就成为快捷迅速、保密可靠的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省委研究确定,由张太雷、周文雍、杨殷立即分头负责召开教导团、警卫团革命官兵代表会和广州工人赤卫队指挥员军事会议,传达提前起义的决定,部署作战方案。

12月10日傍晚,张太雷在财政厅前面一个党的地下联络站召开教导团、警卫团骨干会议。他压低声音但又有力地向大家讲述着:“我们在12日起义的消息走漏了!敌人将要采取行动对付我们,在市内实行特别戒严,搜查户口,逮捕可疑人员,还要收缴教导团的枪械,解散教导团。情况十万火急,我们再也不能等到12号了!省委决定提前到11日凌晨3时半举行起义,中央已经批准执行。”

到会人员听到张太雷这番讲话,初始感到有些意外,继而觉着更加兴奋,因为准备较久的起义终于有了明确的行动日期,向反动派作战的命令发出了,大家都想立即投入战斗大干一番。

张太雷又宣布:“教导团今后改称红军军官教导团,任命李云鹏为起义时的团长,叶镛、赵希杰、饶寿柏为一、二、三营营长。”其余的连长皆为共产党员,排、班长都是积极分子,事先早已安排好,会上就不再宣布。

张太雷压低却拖长着声调说着:“当日行动口令为‘暴动’,特别口令是‘夺取政权’。起义时举的是铁锤、镰刀、红旗。每个官兵都要佩带红领带。”张太雷说完就让一个青年把一个装有红旗和红领带的包袱交给李云鹏。

张太雷还在会上,对各营进攻的主要目标作了扼要的布置。散会时每个与会人员都怀着一颗激烈跳荡的心离开会场,急忙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积极为即将来临的起义作最后的准备。

夜深时分,张太雷在开完教导团、警卫团骨干会议之后又同周文雍来到西关潭新街6号,党的一处秘密机关,召开工人赤卫队各级干部会议。会议开始后,张太雷既兴奋又严肃地向大家宣布:“同志们!敌人发觉了我们12月12日起义的消息,已经采取行动,对付我们。省委决定提前起义,上级也批准了我们的行动计划。11日凌晨,也就是今晚3时半举行全面暴动。各个联队必须在今晚半夜2点半以前到达指定地点集中。请大家记住,东北角的三声枪响,就是总部发出的进攻命令。下面由周总指挥进行战斗部署。”

周文雍站立起来,走到台前,从容不迫地说着:“现在我把各个联队的行动目标宣布一下:
第一联队从集合地点龙藏街太邱书院出发,敢死队从第一公园冲出,攻打维新路伪公安局。
第二联队进攻敌第四军军部、第二方面军司令部、八旗会馆敌驻军和广九铁路总局等机关。
第三联队进攻西区各警察局、粤汉铁路局,陈家祠敌驻军和西瓜园的保安队。
第四联队进攻大佛寺警官讲习所,大南路警察局和附近的军警机关。
第五联队进攻省长公署、德宣路警察局和观音山敌驻军。
第六联队分兵两路,一路攻打芳村警察局,保安队和广三铁路局。另一路攻打佛山。
第七联队为机动部队,随时听候调动,支援各个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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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雍布置完毕后,张太雷接着宣布:“参加暴动的人员每人在衣臂上佩带红布条。11日的战斗口令是‘暴动’,特别口令是‘夺取政权’,任务和口令,大家记住了没有!”

众口同声低答:“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现在散会,大家回去尽快做好一切准备,明天黎明积极参加战斗!”张太雷宣布一完,众人浑身是劲地匆忙离开会场,为明天一早的那场史无前例的战斗而筹措。

第九节 吹响起义的号角

起义是突发的军事行动,是你死我活的残酷战斗,是力与智的较量,是血与火的洗礼。一切都要考虑周详,每步都要谨慎从事,越是临近爆发时刻,越要小心细致,任何麻痹大意、粗心草率,都会招致麻烦,甚至导向失败。张太雷深知此理,慎重此举。教导团是起义的主力,作战的骨干,张太雷对该团特别关注,临近起义前,抓紧做好两件大事:一是除奸,二是动员。

起义前夕,为了麻痹敌人,教导团照常出操上课,学习讨论,不变常态,不露痕迹。可是各项起义准备工作却在静悄悄地暗中进行。12月10日下午,提前举行武装起义的绝密指令,分别传达到全团各个暴动序列的负责人,12月10日傍晚,又传达到全团共产党员。团里班长以上的党员同志彻夜未睡,准备着起义。

为了保证起义的顺利进行,消除内部的阻碍,首先就要清除张发奎的爪牙和各营、连的反动分子。

12月10日深夜12时,更深人睡,万籁俱寂,教导团的四个党员班长和革命骨干:许子威(许垣)、王若冰、连汝瑶、刘玉麟全副武装,颈缠红领带,持枪上刺刀,机警隐蔽、轻悄迅速地来到反动的参谋长朱勉芳的宿舍前,门口的两个卫兵都半睡不醒地坐在门旁左右两边打盹。许子威、王若冰两人潜行到他俩身侧,迅速扑了过去,各自将一名卫兵紧紧抱住,另两人急忙赶了过来,用手巾分别塞进他们的嘴里,夺下他们的武器,然后将他们捆绑起来,拖到墙角阴暗处。四人就进到朱勉芳的卧室,走到床边时,朱勉芳忽然醒了,听到室内响声,正抽出手来取盒子枪时,王若冰飞步窜了过去,举起枪托猛砸朱的头部,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他昏了过去,许子威用刺刀朝他胸中戳了进去,鲜血直流,便结束了朱勉芳的性命,他们顺利、快捷地完成了团党委委员唐嵩交给的任务,始终没有开枪,没有惊动他人。

在特别行动小组清除朱勉芳的同时,在团党委的周密部署下,各营连的除奸小组把反动分子都逮捕关押起来,共有15人,拒捕反抗被击毙的约30余人。孙文学会的骨干分子也被抓了起来,关进禁闭室。到11日凌晨1时许,全团的除奸工作胜利完成。

11日凌晨2时许,各连长小声地发着口令,把队伍带到团部前面大操场上集合,全团分东西两边对向列队。特务连在营房内外担任警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严密。午夜时分极其寂静,天空里虽然垂挂着半轮明月,可是被薄薄的白云掩遮着,只透出淡淡的光亮,使大地披上了朦胧的淡灰色,氛围显得沉重,空气也像凝固了似的,四周的一切都变得严肃神秘,使人感到紧张沉重。预示着有什么特别事件要爆发。

突然之间,从团部里走出几位身材健壮、英姿飒爽、精神抖擞的男子汉,他们大步流星地走进团队夹道中间,他们来到部队中间停步站立。大家张目转睛一看,原来是张太雷、恽代英、叶挺等起义领导同志。大家都屹立不动,怀着企盼等待他们讲话。张太雷首先说道:“同志们,今天夜半,我们要在广州举行起义,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要完全解除反动派在广州的武装,建立工农兵民主政府。你们教导团是暴动的主力,你们要发扬英勇善战的作风,勇敢战斗,完成党交给你们的重大光荣的任务。现在时间紧迫,我不多说了,请党代表恽代英同志讲话。”

恽代英是武汉军校的教官,是教导团官兵的老上级,大家都熟悉他。今天他身穿灰色中山服。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向队伍中间走了几步,中气十足地说着:“官长们!学员们!今晚你们的叶剑英团长不能来,让我来向大家讲几句。我离开你们好几个月了,很是想念你们。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胸中都埋藏着对国民党反动派的冲天怒火,过去在九江和韶关,两次被反动派解除武装。前天你们的叶团长告诉我们,反动派又想要解除你们的武装!这一回我们可不能再交枪了!今天,我们要暴动!要报仇!要和反动派算总账!要讨还血债!要夺取政权!要建立自己的工农民主政府!你们要英勇作战,解除敌人的武装,夺取暴动的胜利!我也不多讲了,下面请起义军总指挥叶挺同志讲话。”恽代英把叶挺请到队伍中间,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肃立着。

叶挺身穿军装,颈子上系着红领带,他从香港回到广州才几个小时,带着满身风尘慷慨而谈:“国民党反动派投降了帝国主义,背叛了革命,撕毁了孙中山制定的三大政策,穷凶极恶地屠杀我们共产党人和工农革命群众,他们是新军阀,已不再是革命的了。全国四万万同胞的命运和希望都落在我们共产党人的肩上,我们要把这副重担坚决地挑起来!你们是英勇善战的部队,是救国爱民的革命战士,在暴动发起之后,要敢打敢拼英勇消灭敌人!”

“各营连的战斗任务昨晚在军官会议上作了布置,现在再对大家讲一遍,可以相互配合,协同作战。
第一营攻打敌公安局。
第二营第四连攻打敌学兵营。
第二营第五连和炮兵连第一排攻打沙河炮兵团。
第二营第六连攻打广九车站。
第三营攻打敌第四军司令部。
炮兵连第二排攻打敌省党部和东校场敌公安局分局。
炮兵连第三排攻打薛岳的新编第一师司令部。
通讯队攻打敌军第十二师缪培南司令部。
女生队主要是做宣传和救护工作。”

几位主要负责人讲完话后,军官教导团的代表出列居中发言,他简短而郑重地说:“我们军官教导团的全体官兵一致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决参加武装起义,为推翻国民党政府,建立广州工农民主政府而英勇战斗,誓死完成任务。”他话一说完,便把军帽脱了下来,把上面的青天白日帽徽摘下来,摔在地上,再戴上帽子。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鲜红的红领带,系在自己脖子上,走回队列中去。

接着,全场上所有的军人都照着他的样子,摘掉军帽上的青天白日帽徽,在颈上系好红领巾。

张太雷不时地掏出怀表来看看,到了11日凌晨3时30分,通知发出进军命令,信号是三声炮响,一排信号枪声。

“轰!轰!轰!”

“叭!叭!叭!叭!”

枪声震惊大地,广州起义开始了!

第十节 急袭沙河敌营

周密的计划是成功的保证。广州起义之前,张太雷和各位领导人是拟定了较为详尽的计划,对起义的主力部队教导团的作战任务进行了细致的安排。起义信号发出之后,教导团以驻地四标营为轴心,向外辐射,兵分四路,出发战斗。

广州市的沙河镇背靠白云山,东倚瘦狗岭,地形复杂,形势险要,有一条公路通往市区,是从东北方向进入广州的咽喉,为兵家必争之地。张发奎也知道它的重要性,在这里驻有一个步兵团,即12师36团,约600人。在附近燕塘一带还驻有两个炮兵团,即第四军的炮兵一团、二团,共约500余人。

11日凌晨3时半,教导团誓师大会刚刚结束。第二营第五连和炮兵连第一排由团长李云鹏率领,在叶挺指挥下从四标营出发,跑步前进,直奔沙河。当部队快要接近敌人时,叶挺站在大路左边的斜坡上,手持指挥棒,指向敌方,压低了声音对官兵们说:“赶快!赶快!天快亮了!”同志们听后,个个紧握钢枪,加快步速,勇敢冲向敌营。

当部队接近敌营时,敌方正在吹紧急集合号。这时,冲在最前面的炮兵连长和五连的一个学员,被营门口的警卫士兵开枪击中,不幸身亡。起义官兵连忙散开,开枪和投掷手榴弹,不一会就消灭了门口的卫兵,迅捷攻进营房,分头直扑各个寝室。敌兵正在慌忙起床着装,起义官兵高喊:“缴枪不杀!”“不准反抗!”敌兵一看营房被包围了,来了这么多起义军,便不敢抵抗,纷纷举手投降,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这场战斗,沙河战斗首战告捷。

起义部队除留下一小部分人员看守俘虏外,又在叶挺指挥下继续向东,进攻燕塘敌炮兵第一、二团。敌炮兵第一团团长李恒华是黄琪翔的同学,思想反动,他指挥敌军反抗,当场就被俘获。敌炮兵二团副团长和第八连指导员是共产党员,他们在听到起义的枪声后命令思想进步的第三营副营长,叫他将第八连的两门山炮,拉到瘦狗岭脚下架好,准备配合起义,射击敌人。副营长问团副,发生了什么情况?团副告诉他起义开始了,要他站到人民这方面来,参加起义。当时第三营营长到广州探家去了,三营的官兵就在这位副营长的率领下宣布起义,加入了起义军的战斗行列。并在第二天调到长堤,向盘踞在珠江南岸的敌军开炮射击。

袭击燕塘炮兵团的战斗,也很快就结束战斗。在大操场集合数百多俘虏。李云鹏向他们宣传革命的道理,要求他们参加革命,打倒军阀。炮团的军官,有些原是武汉中央军校的学生,就主动要求参加起义部队,李云鹏同意他们的请求后,他们就从马棚里牵出牲口,套上炮车。于是缴获山炮30多门,野炮4门、马枪三四百支。加上在沙河敌军缴获的武器,步枪就达1500多支,还有大批弹药。

起义部队首战沙河燕塘告捷,士气大振。留下教导团第五连在沙河燕塘看守俘虏,担任警戒外,叶挺和李云鹏立即率领其余官兵乘坐工人赤卫队炮车队开来的大汽车携带一部分武器奔赴市区,参加战斗。

第十一节 强攻敌公安局

广州市敌公安局是国民党反动派在市区中心的一个顽固堡垒。敌公安局长朱晖日在北伐时原是十一军军长,掌握一定的军事实力。但在1926年北伐军打到河南时,他的部队解体了,他成为光杆司令。回到广州后,他为了恢复实力,东山再起,暗中向日本石井兵工厂以及香港方面购买了各种型号的步枪、驳壳枪、机关炮共三千多支,存放在公安局楼下军械仓库里。他尽力讨好张发奎,镇压共产党人和破坏工人运动,以求重新掌握兵权,实现个人野心,是个必须清除的反动分子,敌公安局也是一定要拔掉的钉子,起义部队在这里打了一场恶仗。

教导团第一营在11日凌晨3时半进攻信号发出之后,即由营长叶镛带领全营官兵乘坐工人赤卫队汽车队所准备的20多辆汽车,以飞快的速度沿着宽阔的马路在夜色的掩护下驶向市区维新路(今起义路)。

还有承担攻打公安局的工人赤卫队第一联队,集合地点在龙藏街太邱书院。人数6百多,武器极为不足,全联队只有一二十条长短枪,三四十颗手榴弹。队员多持铁条、木棍、梭标、剑仔、竹板刀、尖尾锉、螺丝刀等,真是无奇不有,五花八门。

10日晚间上半夜,广州公安局又查出了赤卫队员运输的60个手榴弹,朱晖日下令保安总队在全市各要道和交叉路口增布岗哨,检查车辆行人,还派了铁甲车在街上巡逻,加强防范。到了下半夜,警察有所减少,铁甲车停止巡行。

11日凌晨3时半,四标营升起五颗红色信号弹时,工人赤卫队第一联队立即从太邱书院出发,分成两队,一队由四牌楼向北,从惠爱路行进到维新路口;另一队由四牌楼向南,从惠福路行进到维新路另一路口,向公安局逼近。埋伏在明星戏院(今新星戏院)的一支敢死队,也在看到四标营的信号时冲出戏院向公安局进攻。

教导团一营官兵所乘的20多辆汽车沿途驶过各个要道交叉路口时,站岗的警察大喊“停车”,车子非但不停车,反而加大马力,飞快闯过。行驶不多久,就来到维新路口,官兵们立即下车,准备投入战斗。

敌人因早就听到了各交通要道口的枪声,早有戒备,见到大批汽车一到,知是来犯人员,立即开枪射击。教导团一营官兵在重机枪射击的掩护下,贴靠马路两旁的铺房,依托骑楼的脚开枪还击,并且匍匐爬行,边战边进,英勇战斗。

这时,早已埋伏在附近马路两旁的赤卫队员也立即投入战斗,他们拿着那些准、代武器大声吼叫着:“冲呀!杀呀!”“打倒新军阀!”“打倒帝国主义!”“杀尽贪官污吏!”时而还高唱起《国际歌》、《少年先锋队队歌》,壮大了声势,激励着士气,猛烈冲杀。敌人也不示弱,用步枪、轻重机枪密集射击,阻挡进攻的敌人又开出铁甲车,向进攻的起义军追击扫射。教导团官兵开枪还击,赤卫队员投掷手榴弹。战斗激烈,子弹如雨点般纷飞,弹药的硝烟硫磺味在低空中弥漫,不少战士受伤,血流满地。可是起义人员有着坚强的意志,怀着刻骨的仇恨,依然冒着敌人的猛烈火力,顽强地战斗着。从南北两边一寸寸、一步步地向敌公安局门前推进。教导团的战士有人受伤倒下,赤卫队员就把他抬到僻静的偏街小巷,送到起义军临时设立的流动医护站包扎救治。有的赤卫队员立即拿起牺牲战士的武器,投入战斗。

由于进攻的教导团官兵、工人赤卫队的英勇作战,保安总队的人员伤亡过重,被打垮了,有的被俘,有的逃跑。铁甲车上的敌人有的被射伤,车辆也被炸坏,终于打出了白旗投降。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起义部队把公安局外围扫除干净。

起义人员紧接着向公安局内发起攻打。在重机枪的掩护射击下冲击大门。哪知公安局之敌早有戒备,伪警用几挺重机枪架在大门两侧,围墙后的掩体内扫射,组成交叉火网,把冲锋的战士死死挡住,出现伤亡,无法前进。起义人员的步枪机枪子弹又被围墙和掩体挡住,射不中敌重机枪手,摧不垮敌人的机枪火力,只好暂停正面进攻。

教导团的指战员经过研究,决定采用搭人梯的办法,上面的人踩着下面人的肩膀,爬上墙头,向墙内敌人投掷手榴弹,炸伤敌人机枪手,好再次发起进攻。这种方法十分危险,爬上墙头的战士中弹倒了下来,墙下的同志再爬上去继续投弹,前仆后继,英勇战斗。

工人赤卫队员急中生智,找来铁锤、铁钎、木头、铁棍,在公安局两侧的围墙上凿孔打洞,撞墙冲穴,人多力量大,心齐势头猛,不多一会,在围墙上打出了好几个大洞,纷纷向墙里开枪、投弹。有的敢死队员钻了进去,在里面喊叫冲杀。这时敌人见到墙上墙下、墙里墙外都有起义人员,开始慌张,无心坚守。

就在此刻,几个敢死队员沿着围墙墙脚,匍匐前进,来到公安局的大门旁边,向门内使劲扔进几颗手榴弹,炸伤了四个门卫,教导团战士和赤卫队员就接二连三,蜂拥般冲进大门,射击敌警。战士们冲进办公室和宿舍,捉抓俘虏。有个警官躲在房里,从窗口用枪射击,一名敢死队员踢门进去,将他击毙,拖出尸体在院子里示众。

攻入公安局后,起义战士在局内遍找朱晖日不见,只是在院子后墙跟前看到几张桌子和木箱搭成的梯状物,经过查询,才知道朱晖日在起义军猛攻公安局大门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带着几个随从拿上贵重紧要物品,爬上桌子木箱,翻过后墙溜逃而走,这个被人称为朱阎王的反动骨干,这次还没见阎王,令起义人员十分气愤和遗憾。

公安局大院里面还有部分残敌负隅顽抗,在一间小洋房中,有股残敌躲在里面朝外边打冷枪。起义军从窗口掷进几颗手榴弹,接着踢开房门,猛冲进去,打死了一部分敌人,其余敌人缴枪投降。大院后边的走廊里有一伙残敌,约四五十人,在一个络腮胡子、肥头大耳的警官指挥下,依托廊柱墙角,向起义军射击,起义战士立即猛烈回击,一下子打死打伤一大半,剩下几个退到一间房间里继续顽抗。那个警官靠在房门口摆着花盆的台墩后边向起义军开火,一位敢死队员迂回到他的后侧举枪瞄准,“砰”的一声,射中他的胸口,他“哎哟”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敢死队员奔上前去夺下他的手枪。起义战士向房内喊话:“士兵兄弟们,快出来投降吧!缴枪不杀!”残敌只好走出房来,举手投降。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付出了少数人的伤亡,起义军终于占领了敌公安局,这是起义当天的重大胜利。

起义军打开公安局内的军械仓库,朱晖日在里面存放了3千多支枪械,其中有“五响”、“七九”、“六八”各种型号的步枪,还有一些驳壳枪和机关枪,大多数是崭新未使用过的,起义官兵看到后,无不高兴,把它搬到大院里,整理清点,准备发放。

公安局里面有座监狱,里面关押着800多名政治犯,其中有“四·一五”事变后被捕的100多名黄埔学生,有参加过罢工的工人和干部。在起义军攻打公安局时,他们就在牢房中唱《国际歌》,高呼:“共产党万岁!”“打倒国民党!”等口号,有的人还拼命砸开脚镣手铐,配合进攻,进行助威。起义军解决完敌人后,打开牢门把他们释放了出来,他们出来以后就和起义战士握手、拥抱、欢呼、跳跃,激动得掉下了热泪,他们被关押了半年之久,受到敌人严刑拷打,又遭疾病饥饿折磨,身体虽然虚弱,精神却格外高涨,纷纷要求参加战斗。起义军把一些身体太差、病情较重的人送去医治外,多数的人发给枪支,编入队列,让他们参战报仇雪恨。

这时张太雷、恽代英、叶挺、叶剑英等领导人先后来到公安局,大家凑在一起商量,决定在这里设立起义总指挥部。通知工人赤卫队第一联队,派人先行清理打扫环境,进行布置,他们立即分头去各个战斗点视察督促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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