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所有:邱老之家 地址:河南省郑州市金水区丰庆路街道正商世纪港湾
电子信箱:rnjyxx@126.com QQ:929300821 copyright 2009-2024 中网 (zw78.com) 京ICP备09031998号
|
话说双十节这天,为纪念辛亥革命十三周年,广州各界群众集会游行其中包括黄埔军校学生、廖仲恺领导的工人部指挥的工团军、共产党人彭湃创立的农民运动讲习所组织的农民自卫军”不过今天都是徒手而来。
游行队伍从第一公园出发,一路挥舞旗帜,张贴标语,高呼革命囚号,群情激昂。行至太平南路的时候,与全副武装、布满长堤、西濠口、太平路、直连西门的面团军相遇。游行队伍要求商团军让路,商团军不干双方互相推推搡搡。只听“叭”的一声。预先埋伏在一座楼上的商团军的号枪鸣响了。街上的商团军立即向游行群众施放排枪,连放五次,走在前面的群众纷纷倒地。游行队伍大乱。群众四散逃走。商团军随后追击,继续开枪。打死徒手群众在20人以上。油业工人黄驹中被打死后,又被剖胸切腹,割去生殖器,五脏六腑流了一地,惨不忍睹。此外,重伤的、落水的、踪迹不明的、被抓捕后遭受毒打的不下数百人。
一场残杀之后,商团即全体出动,在街市上横冲直撞,耀武扬威。从西关到东山,到处布满了商团的步哨。他们一面张贴要求孙文下野的布告、标语,一面威吓各商店重新罢市,并扬言要陈炯明回来主政。
不是扑灭商团,就是政府覆没,此外别无选择。孙中山决定武力平叛,以挽救危在旦夕的革命政府。当夜,成立了以孙中山为会长的革命委员会,作为镇压反革命叛乱的极力机关。廖仲恺和共产党人谭平山及蒋介石等六人担任全权委员,鲍罗廷为顾问。
第二天。孙中山调参加北伐的警卫军及湘、粤军各一部从韶关连夜回师广州戡乱。
廖仲恺一面接济回省的部队,一面督促广州市公安局加强戒严工作。他视察之后,对公安局的软弱无能非常气愤,严厉斥责该局局长吴铁城:“警察不能站岗,政府布告被撕掉,商团标语到处张贴,政府哪里去了?反革命分子就要用武力来对待。警察是干什么的?自己站岗的地方都不能保,要来何用:真是饭桶!”
10月14日, 江风劲疾的夜晚,黄埔岛上人影幢幢。刚刚武装起来的800名学生集中在大操场。聆听校长的训令:
“对于捣乱后方的敌人,要毫不留情地加以镇压!”
“谁摧残我们黄埔同学,就让他流血!让他死!”
“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鲍罗廷也作了战前动员。他说:“在实战中学习战争艺术,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祝同学们旗开得胜!”
队伍出发了。队伍中还有湘军军校220人,滇军军校500人、工团、农团320人。韶关的1500名北伐官兵也乘20辆铁甲车开来了。队伍统归蒋介石指挥。
等待着他们的是近5万人的商团军。
为谨镇起见,宋子文悄悄地将国民党政府的全部资金搬到“沃罗夫斯基号”船上。并为孙中山夫妇、鲍罗廷及其他苏联助手的撤离作了准备。
15日凌晨,镇压开始了。政府军分五路向商团军发起总攻击。一时间枪声大作,火光冲天,瓦砾遍地。经数小时激战,商团武装溃不成军,纷纷缴械投降。陈廉伯、陈恭受自知罪孽深重,乘乱逃往香港。
至此,一场凶险的叛乱被扑灭了,广州政府重又转危为安。
10月30日,孙中山返回广州。他本来对蒋介石抗命颇感不快,如今看到广州城祸患已除,秩序归于良好,也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让人在运送苏联援助武器的“沃罗夫斯基号”轮船停泊的码头上,搭起一座凯旋门,自己身着白军装,头戴遮阳帽,陪同鲍罗廷到船上,参加了向苏联顾问、船长和船员祝贺的仪式。
正在这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到广州:
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邀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是。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还得从头说起。
当初曹锟贿选后,段祺端派的嫡系、驻守浙江的卢永祥通电,不承认曹的总统地位, 并停止与北京政府公文往来。1924年8月,卢永祥自任浙沪联军总司令,通电讨伐曹锟。此举受到张作霖的支持和孙中山的声援。曹锟、吴佩孚则命令江苏督军齐燮元和闽粤边防督办孙传劳率部剿办。
9月3日,齐卢之战拉开帷幕。不料连续遇上阴雨天气,战壕里积满了水。双方打打停停,打过来打过去,形成拉锯之势,拖泥带水,稀里哗啦,一直持续了四十多天,最后以卢永样的失败而告终。卢永样通电下野,乘船东渡日本。
孙中山誓师北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本意在于配合卢永祥,打击曹、吴势力,不过同样没有成功。
与此同时,第二次直奉之战爆发了。奉系在上次被直系打败后,在东北积极经营,整军备战、图谋卷士重来。齐卢之战一起,张作霖即决计进兵人关,于9月4日发出了响应卢永祥,痛斥曹、吴的通电。他自任总司令,以姜登选、李锦林、张学良、张作相、吴俊升、许兰洲分任六个军的司令,浩浩荡荡地杀将过来。
这下可急坏了“大总统”曹锟。他一日三惊,连连给吴佩孚发电报,恳求吴佩孚速速进京还专门派出当年西太后用的花车去洛阳迎候。
9月17日, 吴佩孚乘火车抵达北京,直奔总统府。曹锟满脸堆笑,亲下二层台阶。执手相迎。当晚,设盛宴为吴佩孚洗尘,连连敬酒。
吴佩孚惯于附庸风雅,酒过三巡,即席赋待一首:
少年惜春华,胜日斗芳菲。
来路作归程,风景仍依稀。
周公很山东,忧谗亦畏认。
军中名将老,江上昔人非。
建树须及时,动静宜见机。
何日摧狂虏,发扬见国威。
不问个人瘦,惟期天下肥……
“好诗,好诗!于五老弟果是当今儒帅,武赛班、马,文赛管、乐,只怕李、杜再世,也写不出这样的好诗了!啧啧,‘不问个人瘦,惟期天下肥’,多妙的诗句啊!”
吴佩孚凝然不动。他心想:别来这一套,听不出“忧谗亦畏讥”里的意昧呀?装什么糊涂!
曹锟当然知道当初自己为当这个总统,对吴佩孚得罪得不轻,如今这个马虎眼已打不过去,只好沉痛地说:“子玉老弟,过去我们之间有点小小的误会,罪过全在为兄,我不该听信小人的挑拨,今天我给老弟赔不是了!”
吴佩孚不觉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别提它了!”
曹锟的眼角濡湿了,声音喑哑地说:“我已经老了。辛苦老弟摄行陆海军大元帅的职务,一切便宜行事吧!”
次日,吴佩孚在中南海四照堂召集“讨逆军总司令部”军事会议。他身穿紫色绸夹袄,外掖一件黑坎肩,下穿一条白色裤子,嘴上叼着烟,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稳操胜券的样子。他宣布,他亲任总司令,王承斌为副总司令,彭寿草为第一军总司令,王怀庆为第二军总司令,冯玉祥为第三军总司令,张福来为援军总司令。全军号称二十万。
吴佩孚信心十足地说:“这次作战,奉军有日本的支援,我们打出关去,难免发生国际交涉。而且奉军有着较长时间的准备,仗着一股勇猛之气,韧战时必然凌厉前扑。我们若是硬拼,死伤必多。因此,我们先持守势,深沟高垒,以逸待劳。他们前扑日久,死伤必较我们大得多,等他们的人死够了。我们再猛烈反攻,给他个措手不及,一气扔到奉天去!”
避锐击惰,此计自然不错,但是打起来,可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战争一开始,奉军采取避实击虚的战法,先向战斗力最弱的第二军发起进攻。第二军总司令王怀庆本是庸儒腐朽之人,用的完全是旧式战法,即一个人扛着大旗前面开路,全军以密集的队形随大旗行动。奉军看准机会,突然拉开散兵线,把后边的两个营包围起来。迅速歼灭。王怀庆军顿时大乱,四散溃逃。奉军乘胜追击。接连攻下朝阳、凌源。占领了热河要地。
吴佩孚大怒,立即下令撤掉王怀庆,换上亲信张福来。
战火接着燃向山海关。交战双方都是最强的部队,直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奉军先攻娘娘庙,阵地未破。再攻孟姜女庙,很快拿下。不料直军勇将彭寿辛严令,非夺回阵地不可,果然成功。奉军再攻,碰上彭密布的地雷阵,死伤甚众,只得暂停进攻。
奉军旋即改攻九门口。九门口守将冯玉荣既无勇又无谋,末交几回,即弃关后撤。奉军终于打开了直军的缺团,可以长驱直进,西可攻夺石门寨,南面威胁着山海关正面阵地。
吴佩孚在京得到九门口失守的消息,气得七窍生烟,大叫:“日他祖奶奶,告诉彭寿草,将冯玉荣阵前亚法!”彭随即率部阻冯败退。冯玉荣进退不得,遂服毒自杀。
吴佩孚在北京坐不住了,10月10日乘火车去前线督战。总司令部的成员全部随行,还带了懂日、英、法、俄语的翻译和记者一大批,12日到达秦皇岛。
这时,奉军已占石门、长辛店,又进攻柳江,那里离秦皇岛直军大本营只有十几里路了。
吴佩孚巡视之后。急命靳云鹏、杨清臣两师投入战斗,才使局势稳定下来。乘奉军锐气减弱,吴佩孚又亲率第三师夺回九门口阵地。援军又源源开到,形势变得对直军有利。
吴佩孚遂派出舰队,意欧进攻葫芦岛,抄奉军后路。
谁知后院起火,冯玉祥突然班师,发动了著名的北京政变,致使直军一切不振,迅速溃败。
冯玉祥原是吴佩孚的部属。他身体高大,性情豪爽,虽识字不多,却治军有方。在第一次直奉战争中,冯曾为吴立下汗马功劳,但吴佩孚却一直对他不信任。特别对冯玉祥平时表现出的忧国忧民的态度,总是疑神疑鬼,认为冯玉祥是受苏联、共产党和孙中山的影响,“赤化”了,故而处处提防着他。
这次战争,吴佩孚名义上对冯重用,封他个第三军总司令,让他走古北国以趋热河。但那条路地形险阻,许多地方为不毛之地。吴实际上是要陷冯于绝地。这还不放心,吴又派副总司令王承斌督师,实为监视。
吴佩孚怎么也不会想到,支持这次政变的正是这位王承斌,此外还有胡景翼和孙岳。
王承斌原是二十三师师长,善于打仗,但吴佩孚认为他是奉天人,总怀疑他与张作霖有联系,处处防着他。这次战争中虽说任命他为讨逆军副总司令,但没有实权,只派他对冯玉祥督战。他对冯玉样的计划虽然了如指掌,却听之任之,终使冯玉祥能顺利行事。
胡景翼青年时期参加同盟会,受孙中山影响较深,倾向革命,对吴佩孚则有一肚子怨气。上次直奉战争中,胡景翼出生人死,吴曾答应将来让他做陕西督军。然而胜利后,吴却把这块肥缺给了别人。这次战争,胡任直系援军陕军第一师师长,驻喜峰口。
至于孙岳,则是这次政变的发起人和联络人,他早年也曾参加同盟会是一位思想比较进步的旅长。他与冯玉祥关系甚密,对吴佩孚的骄横跋扈早已心怀不满。每遇冯玉祥,总是牢骚满腹,对国家的命运和个人的前途感到悲观失望。
这次直奉战争爆发之际,孙岳到南苑参加冯玉祥新建的昭忠饲落成祭奠仪式。在凭吊的时候,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哎,民国成立不过十几年,这里已经躺下多少烈士!”
冯玉祥双手抱在胸前,撇嘴冷笑:“阵亡官兵,为国捐躯,落得一个忠字。也是可以千秋彪炳了。孙二哥,你是明代名将孙承宗之后,你死了,人们会怎样称呼你?”
“那还用问,像我目前这样干法,在革命党看来。还不是条军阀的走狗!”
冯玉样目光一闪,用试探的语气问:“你既统兵数千,坐镇一方,以你的为人,怎么会做人家的走狗呢?”
孙岳反唇相讥:“我算什么?还有那带着三四万兵的人,不也是做着军阀的走狗而无可奈何吗?”
两人越说越投机,边走边说,最后来到一座草亭里面坐下,一个重大的政治行动计划在这里产生了。
当天他们商量良久,决定由孙去联系胡景翼,果然一谈就成功了。数日后,胡景翼来到北京医院,亲自和冯密谈。表示了合作的决心。
为了这次行动,冯玉样首先在军事上布置了内应。在吴佩孚四照堂点将后,冯向曹锟建议,王怀庆的十三师开赴前线,北京防务空虚,最好把孙岳的十五混成旅调来拱卫首都。曹锟对孙岳印象不坏,也就同意了,任命孙岳为北京警备副司令。
冯玉祥一向主张兵贵神速,可是他被任命为第三军总司令后,却有意拖拖拉拉,一直拖到11日,先头部队才开始出发,24日才开拔完毕,并派蒋鸿遇为留守司令兼兵站总监,以作内应。还有先前从河南招募来的万余新兵,分编为三个旅,借口留后方训练,并未开拔。一切布置妥当,冯玉祥才向怀柔出发。
当山海关战事白热化,九门口失守之时,吴佩孚将留守京都的劲旅第三师悉数调往前方增援。”
前方紧急。后方空虚,正是冯玉样动手的极好时机。
10月19日夜,冯玉祥召集第三军旅长以上军官举行紧急会议,决定从古北团、密云前线班师回京,实行政变。
21日,冯玉祥命鹿钟麟率部队以昼夜二百里的速度驰赴北京。22日下午,抵北苑与留守司令蒋鸿遇会合。 晚8时,率部由北苑出发,轻装简骑,静悄悄地来到安定门。这时,已近深夜12点,黑幕沉沉,城内一片寂静。守军孙岳部早已得到命令。大开城门,迎接鹿钟麟。预先混入城内的部队,已按原定部署,于11时包围了总统府,切断了电话线,占领了电话局、电报局及火车站等要害部门。各处守卫警察因事变突如其来,莫知所以,都乖乖地缴了械。
鹿钟麟人城后,即将司令部设于太庙,指挥部队在北京全城迅速布防,封锁了各重要交通路口。此时总统府卫队长官正在通宵打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鹿钟麟也不去惊动他们,只令张俊声加强警戒,严密看守、并派人将曹锟心腹李彦青、曹锟胞弟曹锐逮捕。至23日凌晨5时,鹿钟麟已把北京全城控制在手中。6时许,他请孙岳派人将总统府卫队缴械,并囚禁了酣梦末醒的贿选总统曹锟。
整个政变过程。神不知鬼不觉,未费一枪一弹,没有惊扰一个市民。清晨,市民惊异地发现满城都是佩戴“不扰民、真爱国、誓死救国”袖章的国民军士兵,才知道北京一夜之间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当天,冯玉祥、胡景翼、孙岳联名通电主和,同时逼迫曹锟下令停战,免除吴佩孚本兼各职,撤消讨逆军总司令部。
次日,冯玉样召集胡景翼、孙岳、黄郛、王承斌等举行会议。一致决定立即电请孙中山北上主持国家大计,并商定先请段祺瑞入京维持局面,在孙、段人京前先由黄郛组织内阁,处理政府事宜。会议还决定冯、胡、孙所部定名为中华民国国民军,暂编三个军,报冯玉样为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胡景冀为副司令兼第二军军长。孙岳为田司令兼第三军军长。会后,冯筹联名电请段祺瑞任国民军大元帅,并联合奉系军阀张作霖,推举段祺瑞为北京临时政府执政。
10月15日、冯等发出通电,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是。
北京政变的消息传来,直军总司令部里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吴佩孚跌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然而他最终控制住了自己的暴怒,决心在前线官兵还蒙在鼓里的时候扭转局势。他把指挥权交给彭寿草、张福来和靳云鹏,自己乘车赶往天津,在火车上一连签署了十几道命令,宣布冯玉祥罪状,褫夺其官职勋章,同时电调孙传芳、齐燮元的部队沿津浦线北上,萧耀南的部队沿京汉线北上,共同夹击北京。
不料山东督军郑士琦突然宣布武装中立,并炸断了韩庄铁桥,使孙、齐援兵无法北进。山西的阎锡山闻风而动,也派兵到石家庄切断了京汉铁路,阻止了萧耀南北上。
消息很快传到山海关前线,像传染瘟疫一样,直军的斗志迅即瓦解。加上首尾无援,不几天工夫,便全线溃败了。
11月3日,吴佩孚带着二千多名官兵登上军舰,浮海南下。
他在甲板上举目四眺,只见众天茫茫,海鸥乱飞,一派苍凉萧杀景象,不禁长叹一声,吟曰:
可惜清明平旦气,都从梦里误平生!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版权所有:邱老之家 地址:河南省郑州市金水区丰庆路街道正商世纪港湾
电子信箱:rnjyxx@126.com QQ:929300821 copyright 2009-2024 中网 (zw78.com) 京ICP备09031998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