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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教导大队出意外 新城大捷显神威
发布时间:2024/9/6  阅读次数:6  字体大小: 【】 【】【

       第六章:教导大队出意外   新城大捷显神威

       根据地创建后,部队里农军的比重较大,懂军事的干部紧缺,地方上的赤卫队、暴动队更是缺乏军事指挥员,部队作战能力不强,导致部队容易出现伤、亡、病、逃现象。
        
       针对这一问题,毛泽东与何挺颖、宛希先、张子清、伍中豪等商量,决定部队自己培养军事指挥员。
        
       何挺颖道:“毛委员,这办法好,广东有黄埔军校,云南有陆军讲武堂,保定有军官学校,我们自己也可以搞一个红色军校。”
        
       宛希先道:“红色军校?这个名头是不是太大了?我们怕办不起。”
        
       毛泽东道:“办不了大名头的,我们就办小名头的,搞军官教导大队总不成问题吧?豪子,你是黄埔高材生,有什么看法?”
        
       伍中豪道:“毛委员,革命力量想壮大,就必须壮大我们的军事干部队伍,队伍壮大还不够,必须素质跟上去,军事素质和政治素质全面提升。”
           
       张子清道:“豪子说的对。”
        
       毛泽东道:“行,就这样办。”
        
       根据毛泽东的部署,工农革命军队分成两大块,一块由张子清负责,训练士兵,一块由伍中豪负责,训练干部,毛 泽东兼顾两方,适时地给士兵和干部上政治思想课。
        
       1927年11月下旬,工农革命军军官教导队军官教导队成立,这是人民军队第一所干部学校这是人民军队院校的摇篮,是中国国防大学的前身。成立地点设在龙江书院明道堂。
        
       伍中豪所负责的干部训练队,实 际就是教导队那一百来号人 。
        
       教导队队长由原军官队队长吕赤(1904—1928,四川人,黄埔军校四期毕业)担任,蔡钟(?—1934)任党代表。
        
       教导队成立后,学员为部队和地方武装中的班长、排长和积极分子,第一期约一百五十人,其中部队学员五十余人,各县的工农积极分子九十余人,宁冈学员最多,达二十四人。计划学制为三个月。
        
       吕赤待人热情,作战勇敢,是 位很优秀的干部。伍中豪因此把平时的训练安排由吕赤负责,自己是督查督查。
       
       教导队分为四个区小队,由懂军事的王良、陈伯钧、陈士榘、张令彬担任区小队队长,再从部队里挑选鄢辉、黄天华等担任教官。
        
       毛泽东对学员严格要求,规定学员要做到“三不八能”。
        
       “三不”即不嫖、不赌、不偷;
       
       “八能”即能写、能说、能唱、能算、能打仗、能吃苦耐劳、能生产劳动、能诚实可靠。
        
       毛泽东为教导队规定了三项任务:一是为部队和地方培训输送干部;二是改造俘虏;三是调查研究敌军情况。
        
       军官教导队的办学条件十分艰苦和简陋,他们没有固定的教室,没有桌椅,没有纸、笔和黑板,更没有集体宿舍,大家露天上课,以垒砖为桌、石块为凳,用树枝、炭条在地上、石板上或沙盘上练习写字,睡觉则分散在群众家里或在祠堂、庙宇中睡地铺。
        
       教导队以军事教育为主,兼学政治和文化。
        
       军事学习上按照黄埔军校的教学程序,每天三操两讲——三次军事训练,两堂政治教育课。军事训练从队列、射击、刺杀、投弹等基本知识逐渐向地形地貌、军事指挥、游击战术、夜间战斗、敌情侦探发展。
        
       同时把政治学习与文化学习相结合,内容有阶级斗争、土地革命、政权建设、发动群众等。比如今天学习“打土豪,分田地”,先把字写在黑板上,把字认熟、写熟,再进行解释,边学文化,边学政治。
        
       政治文化课除了党代表蔡钟讲课,还有毛泽东、何挺颖、宛希先等人授课。
          
       教导队特别重视实践学习,常常组织学员到附近山地、农村进行实地军训。
        
       在教导队里,学员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学军事、学政治、学文化,为实现推翻军阀政府、消灭封建剥削、完成土地革命的目标而奋斗。
        
       第一期学员结业后回到各自岗位,积极投入艰苦的革命斗争。根据前委安排,部队学员有十余人升任排、连干部,地方学员有的被任命为地方武装的指挥员,有的学员后来成长为党政军高级领导人,如谭震林、贺敏学,但多数学员为革命英勇捐躯,如谢华光、蔡德华、刘仁堪等。
        
       谁也没有料到的是,1928年2月,教导队队长吕赤牺牲于陈伯钧的意外走火。
        
       吕赤和区小队队长陈伯钧都是四川人,又一起革命,一个黄埔四期,一个黄埔武汉分校,相差六岁的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第一期学员结业后,教导队也参加军事战斗。
        
       在1928年2月的一次战斗中,陈伯钧缴获一支手枪。这支手枪因为受潮,表面锈迹斑斑,枪栓都拉不动了,因此没必要上交。
        
       吕赤见陈伯钧一直在鼓捣这把生锈的手枪,就笑着说:“伯钧呀,这什么破枪,拉都拉不开,我看就当半斤铁卖了吧!”
        
       陈伯钧不服气地说:“你等着,我一定把这半斤铁弄好给你看。”
        
       陈伯钧找来煤油,拆开弹簧、撞针等主要零部件。经过大半天的努力,扳机居然慢慢活动了,陈伯钧这下可高兴坏了。
        
       本来陈伯钧想马上找吕队长显摆显摆,但不巧吕队长带着人马去外边搞土地革命去了,得好多天才能回来。
        
       几天后,吕赤打土豪回来,兴高采烈地回到队部。陈伯钧笑着截住了吕赤说:“看看,我这是破手枪吗?”
        
       吕队长笑着说:“怎么,这半斤铁还没有扔呀?”        
        
       陈伯钧把手枪对准了吕赤的鼻梁,说:“你还不服气?我给你试一试!”说着便扣动了扳机。
        
       十八岁的陈伯钧万万没想到,手枪里还压着颗子弹,只听“砰”的一声,子弹不偏不倚,正中吕赤的前脑,吕赤应声倒地,热血喷涌。
        
       陈伯钧目瞪口呆,他跪在地上大声呼喊好友的名字,可二十四岁的吕赤已经停止了呼吸。
        
       值班的战士赶随后向上级汇报情况。
        
       闻迅赶来的伍中豪立即收缴了陈伯钧的手枪和子弹,将他捆绑起来,听候处理。
        
       毛泽东知道后,非 常痛惜,在伍中豪的陪同下,先看了吕赤遗体,然后一同到关押陈伯钧的地方。
        
       陈伯钧看到毛泽东和伍中豪,失声痛哭,他十分悔恨,请求毛泽东将自己枪毙,以命偿还吕队长。
        
       毛泽东没有当面斥责陈伯钧,而是批评伍中豪管理不严,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伍中豪立正站着,十分难过。
        
       毛泽东说,陈伯钧和吕赤平时感情非常好,友情深,他打死吕赤纯属意外,况且,陈伯钧和吕赤一样,参加秋收起义以来一直斗争坚决,顽强不屈,即使身患重病,也 毅然追随队伍上了井冈山。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现在却打死了人,到 底如何处理才好呢 ?
        
       伍中豪说,按 照军法,打 死人者偿命,这 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棘手的是陈伯钧是误伤,让他抵命又似乎有些不妥 ⋯⋯
        
       毛泽东说,我 看这样,你去找教导队士兵委员会主席张令彬和党代表蔡钟,让他们去做士兵的工作,就 说,陈伯钧同志是误杀吕赤同志,只要不枪毙,用 什么方法处分他都可以。
        
       伍中豪知道毛泽东不愿意无辜再牺牲一个同志,心 里有了底,便告诉张令彬和蔡钟,尽快做通士兵的工作,不要因此影响训练。
        
       两天以后,中 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全体官兵集合。
        
       伍中豪站在队前开始作检讨,他自责自己管理松懈,造 成了这次误伤事件,愿以此为鉴,杜 绝类似事生,并诚恳地向全团官兵鞠躬致歉。
        
       接着,毛泽东出面讲话,他 用很平静的语调说 :“:“吕赤是个好同志,陈伯钧也不是坏人,他是跟吕队长开玩笑,枪走火误杀了人。他们一个是黄埔军校出来的,一个是黄埔武汉分校出来的,表现都不错,军事上也有一套。这样的人我们很缺呀!我们能不能只追悼一个人?否则另一个人还不好追悼呢!你们看怎么样,我讲得对不对?”
        
       毛泽东的话浅显易懂,又入情入理,大家听后觉得情有可原。
        
       这时,有人问毛泽东:“难道陈伯钧杀了人就不了了之吗?”
        
       毛泽东说:“当然不能不了了之。我们不让他偿命,但是要惩罚他的。”

       “怎么个惩罚法?”士兵们关切地问道。    
       
       “陈伯钧误杀吕队长,罚他一百板子!” 毛泽东问大家:“这个办法怎么样,同意不同意?”  
        
       大家面面相觑,看样子是没什么意见。
        
       毛泽东说:“既然没有不同意见,你们谁来打呀?”  
        
       没有人回答,大概都不想亲手来打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
        
       毛泽东只得转身对自己的警卫员杨梅生说:“由你来打好了!”  
        
       杨梅生立即找来了竹板子,在士兵委员会的监督之下,朝着陈伯钧的手心噼里啪啦地打起来。
        
       开国上将陈士榘后来回忆说:“当时我也是监打人员之一,我真有点害怕陈伯钧坚持不住一百板子。但见陈伯钧不喊不叫,不缩不退,老老实实地接受处罚。当打到第二十板子的时候,陈伯钧的手心已经红肿起来,竹板子上也粘上了血迹。警卫员这时候手有点哆嗦,头上开始冒汗,眼睛盯着陈伯钧的手心,手上的竹板子却不敢打下去了。这时,我和另外一个人说:板子打得重,一板子顶五板子,已经打了二十下,相当于打一百下了!”
        
       士兵委员会的人基本都赞同,于是警卫员停下了手里的板子。但陈伯钧已经起不来了, 陈士榘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并叫来卫生员给他涂药、包扎伤口。
        
       此后,陈伯钧被调离教导队,降职到一团一连任副连长。
        
       而后的几十年间,陈伯钧对此次意外异常愧疚,在后来的战斗里总是奋不顾身、英勇作战,以求对得起自己的朋友兼战友吕赤、对得起战友们对他的谅解和信任。陈伯钧全身心地投入中国革命斗争的洪流,最终凭着赫赫战功成长为我军一名优秀的军事指挥员和高级将领。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
        
       根据地建立后,湘赣边界的革命之火越烧越旺。宁冈的土豪劣绅如坐针毡,几十人联名向省府告状,说“袁文才勾结共党匪首毛泽东,欲在井冈山地面图复共产革命”,请求政府“进兵剿灭之”。     
        
       江西国民党政府闻之大惊,省政府主席朱培德更是为之寝食不安,遂委任张开阳为宁冈县县长,令其从速查实“共匪毛部”在宁冈的情形,以决定是否发兵“进剿”。
        
       袁文才、龙超清得知张开阳到任的消息,心里非常着急:大部队现在在遂川,而革命军的伤病员和后勤机关人员仍然在茅坪,若敌军进攻,刚刚成立不久的医院和留守处就有被彻底破坏的危险。
        
       此时,遂川土豪劣绅也向省政府联名告状,说“毛匪”已赤化了遂川全县。
        
       于是,朱培德发动了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第一次“进剿”。
        
       1928年2月初,朱培德下令驻吉安的赣敌二十七师杨如轩部进攻根据地。
        
       杨如轩兵分两路朝根据地进犯,一路以八十一团和七十九团的一个营进攻万安、威逼遂川;另一路以七十九团的另一个营王国政营进攻宁冈县县城新城镇。
        
       面对敌人的“进剿”,在遂川发动群众的毛泽东选择避其锋芒,决定带领部队撤离遂川返回茨坪。
        
       进驻宁冈县城新城镇的王国政营到达新城后,马上就加固新城的城防,还和张开阳到处捉拿共产党员和农会干部,烧毁群众的房屋。
        
       面对敌人的进攻,革命军决定端掉新城守敌,把敌人彻底赶出宁冈。
     
       2月17日下午,毛泽东、张子清、伍中豪等带领部队从遂川回到茅坪。

       当天晚上,前委召开第一团和第二团营以上干部会议,部署攻打新城的战斗。
     
       根据情报,敌人驻扎在新城按兵不动。

     伍中豪说:“敌人在新城滞留不前,一则是在等待他们的大队人马,二则可能是想探知工农革命军虚实,和我们对峙,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歼灭敌人,打乱敌人的如意算盘。”
        
       毛泽东说:“武装割据就是要打仗,要用枪杆子消灭敌人,用枪杆子建立我们的红色政权。现在宁冈敌人的气焰非常嚣张,我们必须把他们打掉,还根据地一个明亮的天空,让群众安心。”     
        
       会上确定了“三面攻击、一面埋伏、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作战方针,由袁文才率领二团一营在西门设下埋伏,张子清、伍中豪、宛希先、何挺颍等从东、南、北三面进攻敌人。
       
       伍中豪回到三营,胸有成竹,开始部署行动计划。
        
       当日午夜时分,部队进入指定埋伏地点点,伍中豪命令不准吸烟,不许说话。
        
       毛泽东和团长张子清登上城门外小山上的棋山亭指挥战斗。
        
       守城的王国政营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根本没把革命军放在眼里,正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却没想到早已成了革命军的瓮中之鳖。
        
       清晨,城中守敌照常出城操练。当敌人正在做操之际,毛泽东、张子清发出战斗的信号。
        
       伍中豪亲自操起一把机枪,将值日军官打掉,随着枪声,埋伏好的部队同时发动冲击。
      
       敌人乱作一团,弃枪逃入城里,敌营长马上组织人马反扑。新城镇枪声大作。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直到中午,革命军仍然没能攻破城门。
        
       眼看战斗陷入胶着状态,攻城的指战员都开始焦急了,可毛泽东却异常镇定,他叫当地群众送来楼梯、煤油、稻草、棉絮等,用火攻破东门。
        
       刹那间,东门浓烟滚滚,东门很快就被攻破,随之南门和北门也相继被攻破。
        
       眼见只有西门一条路可逃,敌县长张开阳和敌营长王国政急忙朝西门逃窜。
       
       在西门外埋伏的袁文才见其他三个地方交火激烈,心里早已痒得不行,见敌人朝这边逃来,高兴万分,组织火力对敌人迎头痛击。
     
       敌人又赶快回退,又遭攻破城池的伍中豪等人的一顿猛打,王国政当场被击毙。其余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举手投降。
        
       张开阳见势不妙躲进一条小水沟里,被古城大江边暴动队队长文根宗发现,文根宗一把将他掀翻在地,捆了起来。
        
       此战歼敌独立营、靖卫团共三百余人,俘虏一百余人,击毙敌营长王国政,活捉敌县长张开阳。
        
       毛泽东、张子清到得城里,毛泽东夸道:“豪子,有你一个人就行了,我和子清可以做甩手掌柜。”
        
       伍中豪笑道:“毛委员,这些可都是跟你学的,我是现学现卖。”
       
       “跟我学 ?我又跟谁学 !” 毛泽东哈哈大笑 :“我们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啊 ⋯⋯ ”
        
       张子清道:“豪子,你可是毛委员的优秀学生,这一仗漂亮。”
          
       “子清,你也是我的好学生哟。”毛泽东笑道。
          
       春日的阳光下,三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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